轰——
沈碧城的脑子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他的目光接触到郝贝眼中的柔情时,忍不住浑身一震,如玉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像是无意识般的一直重复的喃喃着:“阿菱,阿菱……”
修长的五指并拢成掌,颤抖的落在郝贝有些红肿的脸颊上,并轻抚着,眸底无限深情的低头,轻亲她的脸颊,语带哽咽的道:
“阿菱阿菱对不起,对不起,阮城对不起你和宝宝,对不起……”
他的头抵在郝贝的肩窝处,肩膀颤抖着,明明那样高大的一个男人,这时候却是窝在郝贝的肩头处,像只受伤的小兽那般,呜呜呜的低鸣着。i
郝贝站直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连呼吸都不敢大一点点,她不知道现在的沈碧城到底是疯了还是进入幻觉了。
总之,这会儿,她只能绷紧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进入戒备状态。
“阿菱,你都不疼阮城了吗?是不是阮城杀了很多人,你生气了,阿菱,不要生气,我的阿菱,不要生气好吗?”
沈碧城泣声说着,突然抬眸,眼底一片阴沉之色的凝视着郝贝。
眼底浮现那个带笑的蓝裙少女——白菱。
初见时,她笑他:“你怎么长的跟小白脸一样呢,一点也不健壮。”
为了她这句话,他去请求养父让他加入佣军团,成了一名最小的越南自卫军。
后i,他退役,她又笑他:“阮城,你被晒的好黑哟,你看把我衬的多白呀。”
他只是傻笑着看她没有答话,心中则想原i我还有这么点点的作用。
他们相恋了,每天都在青竹林里,你追我逐的,最美好的时光就是那些日子了,可是他的幸福才刚刚开始而已,他和阿菱的婚礼就快举行了……
只等他把最后一次任务完成,就可以举行婚礼了,但是当他回到家中时,看到的却是一片火光。
他在暗处,亲眼看着那个男人拉响手雷,‘peng!’的一声响,他的家毁了,他的母亲、弟弟、养父……全都消失在眼前。
他冲进火海中,抱着不能同生但求共死的信念,可是阿菱却又救了他。
他的命是用阿菱和他们的宝宝的血肉救回i的,有时候,他真恨,恨阿菱为什么要救活了他,又让他这么痛苦的活着!
多少次,他都拿着枪抵在自己的太阳穴前,只要一扣扳机,就能结束这痛苦的人生了。
每当那个时候,总是会想起阿菱在画上写下的那句话——阿城,以我和宝宝血肉之躯救活的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郝贝是吓的不敢动,沈碧城是沉浸在回忆中呆愣住。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这里,就像两尊石像一般。
青竹林中,鸟儿依旧欢快的歌唱着,时不时的有小兔子窥他们两眼,又很快的跑走……
此时的沈碧城是忧伤的,悲哀的,可怜的……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点儿的杀意。
郝贝轻阖了双眸,心中思绪万千,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复又睁开双眸时,杏眸中折射出点点星光i。
张叔曾说过她跟阿菱小姐一样的善良,也是张叔告诉她少爷最喜欢听的话就是——阮城,我们的婚礼一定很美。
要不然她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郝贝以前就爱看一些社会新闻,其中不少都是一些性格偏执的人造成的一些悲剧。
然后就有社会学家和心理学家分析支招,遇上这样的人,不能激怒他们,尽量的顺着他们,感化或想办法稳住他们。
“阿城,我们去办婚礼好不好,就去你说的兽岛,那里面一定有很多可爱的小动物对不对?”郝贝试着开口引诱着沈碧城去兽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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