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皇贵妃听聂无双这一说，只觉得遍体生寒。她在宫中生活了那么多年，为何还是觉得看不透人心。楚王妃那么温婉美丽，可是若是她真的有异心，那岂不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聂无双见敬皇贵妃面上流露忧虑，安慰道：“敬姐姐放心吧，在宫中一切还在掌握之中。”

    敬皇贵妃见她神色安稳，心中略定，喟然一叹：“但愿一切平平安安的，不要再生变乱。”

    她说罢，这才告辞离开。

    聂无双看着她离开，轻抚还未隆起的腹，喃喃道：“但愿能平平安安……”

    她想起曾经怀着长宁的日子，那一段混乱而痛彻心扉的日子。那样的日子，一次就够了。

    凤青……她不由自主想起那个动不得的名字，眼中的泪又要滚落。

    “无双……”身后传来一声沉静悦耳的声音。聂无双连忙擦干眼角的泪，含笑回头：“皇上怎么来了？”

    萧凤溟一身明黄龙袍，看样子刚见完朝臣才过来。他缓缓走来，一身明黄的袍角似天边的日光在晃动。他俊颜柔和，上前扶起聂无双，心扶着她坐在椅上：“今日觉得身子怎么样？明日太子生辰，若是身子不适就不去了。”

    聂无双摇头轻笑：“不碍事的。暄儿也是臣妾看着长大的，若是不去，臣妾心里也是过意不去。更何况敬姐姐那么辛苦，是得为敬姐姐分担一点。”

    萧凤溟含笑看着她，她总是如此，处处为别人着想，却唯独忘了自己。

    他想着搂紧了聂无双，下巴轻蹭着她柔顺的发：“可是你还有孩子，你不能太累了。朕还盼望着你为朕生下一个可爱的公主。”

    他身上温暖的气息扑来，令人眷念不忍离去。聂无双寻了个舒服姿势靠在他的胸前，心中思绪万千，沉默了许久，这才缓缓道：“皇上，他回来了。”

    萧凤溟微微一怔，不由问道：“是谁？”

    “凤青。”聂无双轻声说道。

    萧凤溟微微一震，想要说什么，却是不由捂着胸口咳嗽起来。聂无双连忙扶住他：“凤溟，你……”

    萧凤溟边咳边摇着手：“朕没事，没事……你说……他回来了？在哪？”他深邃的眼中皆是焦急与关切：“他在哪？”

    聂无双黯然摇头：“臣妾也不知道，只知道有人看见了他……她咬了咬下唇，决定说出实话：“晋王看见了他。”

    萧凤溟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心口的旧伤又隐隐作痛，就如那一段往事在心中被触碰，那么难受。萧凤青，他的弟弟。激烈固执的男人。

    秦国攻下了，齐国攻下了，应国一统南北。可是他却只能赐死他，让他的名字从此消失在这个世上。

    是非对错，到现在亦难以评说。可是他知道，萧凤青对应国是有功的。

    他也知道，他的放手，更是他这一辈子无法偿还的恩情。

    “晋王也知道了？”萧凤溟慢慢问道。

    “是。”聂无双看着勉强镇定的萧凤溟。他和她一样，初闻这个消息心痛难忍。

    萧凤溟慢慢平复了心境，这才说道：“告诉晋王，若再看见凤青，一定要留住他。”他伸手握住聂无双冰冷的手：“

    你和我，都欠他一句谢谢。”

    聂无双眼中的泪潸然滚落：“是。”

    “别哭了。”萧凤溟见她落泪，心中越发疼痛，搂住她：“知道他好好的，就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当年是朕的错……”

    “不，不是。”聂无双听着他自责的话，连忙摇头：“不，皇上没错，错的是臣妾，是我……”

    她还想要说，萧凤溟已温柔地捂住她的唇：“别说了。总之现在你和我在一起便是天赐的福分了。无双，你值得这一切的。”

    聂无双陡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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