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自那蒙面女子从赫燕霞面前逃走之后,赫燕霞一直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眉头深锁,面容忧伤,仿若一个无人能看到尽处的无底深渊,让人看到便心生寒意。
看着她这样一副神态穆紫杉心情复杂,却也不知道到底该和她说些什么,只怕问什么赫燕霞都不会回答,索性便什么都不问。 本来赫燕霞和穆紫杉约好了她几人一同去玉潭湖游玩,却因为发生了这事不得不耽搁下来,穆紫杉虽不是那样贪玩任性的人,却也因此心情受了些影响,只是赫燕霞一直心事重重没有发觉她的低落罢了。
在那女子离开之后,赫燕霞便找到受伤的玉琮,一言不发地替他包扎伤口,那强烈的目光像是要穿透他的手臂,让那伤口猛烈地灼烧起来一样,不知是怨还是悔,专注而强烈的目光再看不到别的事物。
赫燕霞虽然平日里对玉琮无比严厉,可是照着她那护短的性子,只要伤了她的人,绝对会叫对方吃不了兜着走,今日却一反常态地将那人放走,事后也对那人一字不提,而且脸上神色便是初识她的人也能瞧出些异样来。 穆紫杉看在眼里,心口不自主地绞痛,便是再怎么不愿承认自己对赫燕霞的感情,这般彻骨的疼痛也叫她没有办法否认。
为何看到她挂念另一个女子就会让自己这么难受,问题的答案不得而知,只是那答案穆紫杉知道得越清楚,那心口的疼痛就越是清晰难捱。
看到穆紫杉脸色难看,赫燕霞才注意到自己刚才的失神,这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神,不再专注去想那些刚才萦绕脑海的事情。想要温言安慰那木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若是想向她解释,却又难免要对她敷衍,于是便索性一句不说,只是看着穆紫杉沉默不语。
穆紫杉心口疼痛,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穆紫杉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提出先离开回房休息,赫燕霞虽然想拉着她,却又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姿态来面对眼前人。
恰好此刻蔺白赶来询问玉琮的伤势,赫燕霞也借机错开与穆紫杉尴尬的面对,于是便让穆紫杉好好回去休息,自己好与蔺白谈论些事情。
赫燕霞只道穆紫杉是因为梅霜月的事情不开心,只怕自己越解释越显得麻烦,此时多说无益,两个人分开各自冷静下也很好,却不知她的轻易放行让穆紫杉又是莫名的心口一痛。
穆紫杉走后,蔺白便坐下替玉琮查看伤口,再把他配好的药拿给照顾玉琮的下人,让她按着吩咐给玉琮煎药换药。而在此过程中,赫燕霞一直一言不发地立在他身边,他二人各怀心思,不时眼神相触,那目光却深沉神秘得无人能解读。
待交代完如何为玉琮疗伤的事宜之后,赫燕霞低声叫蔺白出去,说是有事相商,蔺白听后神色依旧,只以别人看不清的角度微微一笑,便随着赫燕霞走去一处僻静的地方,立在赫燕霞身后等她开口。
只是赫燕霞却低头看着园中风吹叶动,好像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早已遗忘蔺白的存在。
“以前四妹无事就爱站在这园子里发呆那时候我问她到底在想什么,她却从来都不答我,我也从来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赫燕霞过了很久才突然发出声音,不是责备,不是质问,不是怀疑而是单纯而忧伤地感叹。
便是知道这件事与蔺白脱不了干系,赫燕霞却不愿轻易掀开那些尘封的往事,只怕事实的真相会残酷到令她难以承受。
“大姐你聪明过人,对别人的心思了如指掌,又怎会看不透四妹的心思”蔺白讥诮地一笑,嘴角流露的满是冷意,一句话说得赫燕霞无言以对,蔺白却并不退让,反倒更是尖锐冷漠。
“只不过那时候大姐你的目光从未停留在四妹的身上,你也从未花过心思去细想四妹的事或者还是说,你根本不敢看也不敢想”
“蔺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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