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就有人侯在赫燕霞的卧房前,说裂岩令主有事要向她汇报,现在正在宅院之前的湖边小亭中等着赫燕霞,赫燕霞应了一声,回身帮穆紫杉理了理被子和她凌乱的头发,便随着下属去了马婆婆等待的地方。
在晨曦照映之下,湖面上有一层浅浅的红光,一层层的波澜随风而起,将红色推向岸边,远远地看去,赫燕霞觉得那个颜色像极了血,而坐在湖边的马婆婆神情淡然地看着这一切,仿佛她早已脱离这旁人无力挣扎的血海,抑或是她早已习惯这血海地狱。
马婆婆早已在亭内备好了茶点,赫燕霞在她面前坐下时,马婆婆抬手便为她斟好一杯茶,一时茶香弥散令人顿觉心安,竟是多少冲淡了赫燕霞这些天一直纠结难解的心情。
赫燕霞知晓马婆婆的好意,也不多说什么,只对她颔首一笑,端起茶杯轻酌慢品。马婆婆是从小看着赫燕霞长大的,与她之前也没有其他下属惯有的礼数,是以无需多言,她便开门见山地谈起这一次从大津打探来的消息。
说起大津如今的局势,马婆婆脸上难掩忧色,只说大津当下政局混乱,只怕不日就会发生剧变。
“太后自昊帝驾崩后就一直垂帘,她的哥哥褚焱成为权倾朝野的瑞国公,她的两个侄儿也被封为平川王和广福王,一个去了吏部,一个去了兵部,其他褚家的人也全都跟着鸡犬升天,如今遍布大津各地,现在说大津变成褚家的半个天下当真一点不为过”
听到褚家的消息,赫燕霞只是轻蔑地一笑,可却多少有些无奈。
“到底一己之力想与他们对抗还是太难琼英宫再大,却也没法真正做得到呼风唤雨”
“宫主,不知你是怎么看待当今坐在龙椅之上的那个小皇帝”马婆婆面带笑意,试探地问赫燕霞道。
“赫连元嘉么”提到这个人,赫燕霞的心情不是太好,可是皱了皱眉头后,赫燕霞还是理智地给出一个不偏不倚的回答,一直以来她对那个孩子的感觉都十分复杂丹华。
“现在大津国内遍布褚家羽翼,没有人可以一时之间全部拔除,之前那个女人把他当做傀儡一般对待,还派了玄衣阁的人日夜不离地监控他,从前我还道是她当真如此醉心权欲,可以连自己的儿子都要牺牲都要防备可若他并非她的亲骨肉,按她的性子来说,她这么做也无可厚非”
“赫连元嘉从小在紫极宫长大,他也多少摸透一些这其中的规矩他心里知晓她戒备心极重,而他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照她如今权利倾天,想要牺牲他也是随时随地的事情如果他是个安于现状的人,一辈子呆在紫极宫中衣食无忧享受荣华富贵也不是不能看作一件美事,只可惜这孩子到底是她带大的,也如她一样权欲倾心,他注定是不能安安稳稳地做她手中傀儡的只是若他稍有动作或是让太后发现他的野心,太后便绝不会放过他”
赫燕霞唇角微弯,露出浅浅一笑。虽然她并不喜欢赫连元嘉,可是不得不承认的是,也许他才是可以打破如今僵局的关键。
“他是个聪明人,也比谁都了解那女人。他知道如何在那女人面前伪装才能保自己一时平安,所以才作出一副纨绔无能的样子好让她放心”
马婆婆似是从赫燕霞的眼中读出什么,也许是期望,也许是自信,也许是多年来一直无法平复的不甘与无奈。看到这些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又给赫燕霞和她自己添上了茶,仿佛这世间的一切她早已看淡。
“关于他的亲生父母,老身已按宫主所说去沧州查探过,十六年前沧州闹饥荒时,白泉村里是有一对夫妇把孩子卖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那孩子后頸是有块月牙似的胎记,和元嘉的一样,也是从小就长得清俊秀气的后来那对夫妇就不明不白地死了,那时候是饥荒,死几个人也没什么意外,只是他二人的尸体平日连狗都不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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