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宴上, 李夕颜在唐煜面前说漏了嘴,回来后既惊且愧, 大年初一就告了病, 之后时不时就要小病一场,上元节、千秋节等几次宫宴均未出席,更是视御花园为虎狼之地, 除了在两场病的间隙去给何皇后请个安,见见其他宫妃, 平日缩在钟秀宫中寸步不出。
唐煌欲见心上人一面而不得,情绪当然不会好, 每日不是对月长叹, 就是临风悲泣。何皇后冷眼观望了一段时间,就将幼子提溜到昭阳宫严词警告。
凤座之上的何皇后眉目温婉如春水, 话语冷厉似寒冰“端福宫里的事情我懒得管,你大了, 宠爱一个两个的不打紧。可有的人你不能碰, 哪怕想一想都是罪过你可真够出息的,在母后眼皮子底下敢跟贵妃勾搭成奸,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了,十个你的命都不够填”
这尚不算完, 将幼子扣在昭阳宫后, 何皇后亲自带心腹去端福宫搜检,将能与私情扯上关系的物件统统收走销毁这是唐煜结合自身与薛琅交往经验给母亲的建议。
何皇后一边盯着宫人翻箱倒柜,一边暗自庆幸。若非有二儿子及时告知她此事, 她真不敢想象事发后皇帝会生气到什么份上。庆幸之余,何皇后又有些伤心。三子之中,幼子相貌生得最不肖似父亲,且与两个哥哥相比更嘴甜会讨好人,她也就最疼爱他。然而小儿子这一次真的是让她失望了。
幼子不靠谱,长子也糊涂,仔细想来,竟是次子唐煜这个时常受她忽视的儿子办事最稳妥,上能敬爱长兄,下能友爱弟妹,在弟妹犯错时及时规劝,以防酿成大祸。不像长子,虽说住在宫里,反倒没有唐煜这个长居宫外的弟弟与幼弟幼妹亲近。
夜深人静,将睡未睡之时,何皇后忍不住想,若是长子次子能调换个位置,是不是对几个儿女更好些呢
唐煌被母亲打了个措手不及,非但从此不能靠近钟秀宫的宫墙一步,甚至连情人所赠的寥寥几件信物都没保住。悲痛之余,唐煌亦心中纳罕,银烛的惨痛教训历历在目,他与李夕颜来往时十分谨慎,究竟是如何走漏了风声
盘问自己的宫人无果,唐煌开始怀疑是钟秀宫那头出了岔子,可惜直至他出宫开府前仍未有机会见上李夕颜一面,心头疑问无从解惑。
有这样一桩烦心事在先,除夕夜中他因酒醉不小心睡了个宫女的事情就不足为提了。他后来亦曾命人去打听,想要找到人后将其收入房中,负起责任来,可惜一直没找到人,此事就不了了之。
马背上的新郎官兴致不高,花轿中的新娘子面上亦是喜怒难辨。红盖头底下的崔桐无声地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劝我好好过日子,我就把日子过好给你看。
与唐煜大婚时一样,太子唐烽在傍晚时分驾临蜀王府太子妃庄嫣这次没跟着出来,时隔数年,她好不容易怀上一胎,每天战战兢兢的,恨不得待在丽景殿的卧榻上直至生产。
恭贺完新郎官,唐烽走向唐煜,面上带着爽朗的笑容,大手拍上弟弟的肩膀“五弟你这些日子在户部干得不懒啊,父皇夸了你好几次。咱们兄弟喝一杯吧。”语气一如往常,听不出一丝不满的情绪,似乎是单纯为弟弟取得的成就而感到欣喜。
“都是户部各位大人帮衬。”唐煜的回答显得不功不过。
竖着耳朵听这边动静的唐烁有点失望,除夕夜的那把火看来烧得还不够旺,可惜再无那样好的机会了。
唐烽怕事情闹出来后反倒惹上一身臊,不敢认真追查下去,却把与此事能扯上关系的人全处置了。凌贤妃留给唐烁的人手本就不多,混入东宫的几个只能在不要紧的妾室身边当差,要不也不会闹出一场乌龙来,这下全折进去了,再设一个局已是不可能。
崔孝翊跟在唐烽的身边,表面似乎在听唐烽唐煜兄弟俩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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