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仅十六岁的傅驰,在大多数人眼中,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却不得不独自承担起奶奶一切的身后事。
有同在沿海地区打工的邻里,好心的告诉他,父亲傅洪波的信息:“傅驰,通知你爸爸回来办丧事吧,这是他电话,这些年他在岳东发展的不错。”
傅驰麻木的接过纸条,看了看摆放的奶奶的照片,想到她或许会想见见儿子,于是拨通了电话,时隔多年,终于和父亲联系。
未曾想,只得到短短一句答复:“你们的事和我没关系,以前是这样,以后也是,别再找我,没钱给你。有本事去找你那个妈。”
傅驰翻出了家里的存折。
奶奶年纪大,不会用银行卡。可这样一个从没念过书的老人,心里却有自己的一杆秤,自傅驰升入初中,她就在慢慢存钱,一厘一毫,每凑够一百,就连忙存进那个宝贝存折里,只盼着在傅驰成功考进大学的那年拿出来,让他不至于被学费拦在大学门外。
每次只要考到好成绩,傅驰都能看见奶奶笑的开怀的拿出存折:“等阿驰考上大学,奶奶给你出学费。”眉宇间是掩不住的骄傲。
傅驰看着传来盲音的电话,一双眼眸黑的幽深。他没有流泪,甚至连情绪波动都没有。只是找到存折,去将里面的五千多块都取出,为奶奶进行火化。
可这些钱也就只够火化了。火化结束后,他手里只有家里卖菜卖破烂,挣得零零碎碎的几百块钱。
这些年,家里过的困难,电视、大衣柜,这些东西已经被卖的七七八八,他甚至找不出还有什么可以典当的东西。
作为特优生,傅驰缺课两天,自然引起了班里老师的重视。
班主任过来的时候,正是他最绝望的时候,他拿不出购买墓地的钱。
怔愣的坐在屋里,傅驰脑袋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是好。被老师的敲门声拉回神智,傅驰听闻他的来意后,直接拒绝回校:“老师,我不上学了。”
他想,哪怕是去工地上搬几个月砖呢,也一定要让奶奶入土为安。
来时已经从四周邻里处得知事情经过的老师,对于这位好苗子十分上心:“傅驰,你的竞赛奖金还没拿呢。快回去上课,我今天就和学校申请,马上把奖金给你。”
傅驰再次穿上白衬黑长裤,回到学校。
只是不同于以往,走在校园内林荫小道上,一心一意只有学习和成绩。
这次返校,他满心满眼都是钱。
挨到放课后,终于拿到六千的奖学金。傅驰这么多天,第一次眼眶泛红:“谢谢。”
“傻孩子,下午给你放半天假,去处理家里的事情,明天记得准时上学。”班主任是物理老师,傅驰这位全国竞赛一等奖可是他的爱徒,“之后会有集训,如果能进入前二十,以后就能直接免考,保送清大。傅驰,继续努力。”
傅驰重重点头。
奶奶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培养出一个大学生。
他想,日子再苦,再艰难,他也得坚持下去。
带着他能凑到的所有钱,傅驰一路奔赴至江城树葬公墓,哪知咨询过后却得知,自己这六千多块只是杯水车薪。
在这个燥热的夏天,江城迎来了第一场雨。
雨幕下,傅驰近乎机械的穿梭在回家的小巷中,满脑子只有怎么筹几万块钱这一个念头。
“小子,没长眼?”
傅驰被人撞在肩上,身形不稳,踉跄一下。对他来说,早已虚无的周遭,这才渐渐又清晰起来。
看着围堵在自己身前的三个人,傅驰笔直站着,不说话。
三人为他这态度弄不满,尤其是他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无端让人看的火大。干脆也不再绕弯子,直接向前一步,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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