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这一次似乎未对他们赶尽杀绝,婉琴跟着风离的指引沿着密集的树林一路穿小路走,直到再也听不到追兵的声音。
他们和那群村民是分开走的,既然没有来追他们,定然是被人引开了,他们不知能不能逃脱…
婉琴将风离沿着一棵老树放下,将头埋在风离的胸口再次确定,心跳微弱却有序地起伏着,他还活着。婉琴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见那人虽未说话也用手指捏了捏她的手,示意他未睡着。
撕了自己半幅衣袖,将他渗血的伤口重新包扎后,婉琴在他身边坐下,劫后余生般喘着气。随后翻身坐起,屈膝跪地沉默不语地刨坑,用力刨了很久也只刨出了个凹下的小坑。手指却因为被划伤渗出血。
婉琴从怀中拿出一小块衣料碎片,将之置于土里,再次将土埋入,泪水滑落脸颊传来冻僵的刺痛,将沾染了泥土雪水的手在脸上乱抹一通,可止不住的泪却是越聚越多。“你看我,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风离轻轻叹息,身子挪到她身旁将脸贴近,缓缓伸出手,温柔地将她脸上的水珠擦去,将她额前散乱的头发拨正,捧起她的脸,“”
他似乎想再凑近些,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风离用手捂着嘴,侧过身避开探寻的视线,过了许久才若无其事地转过身。陪着她一起将那小土坑填埋。好久之后,两人寻了块打磨光洁的石块,为楠儿立了块无字碑。
等一切完毕,婉琴站起身最后望了眼村子的方向,扶起风离任由他几乎全部的重量压在她身上,林子深处有一处洞穴,往里看蜿蜒幽深,婉琴扶着他走进,将他靠着石壁放下,只觉得自己的意识也是昏昏沉沉的,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过去查看风离情况。
只见他吐息微弱,牙关紧咬,浑身发着颤,她急切地去握他的手,只觉他通体冰冷,额头滚烫,显然是发烧了。婉琴强打起精神,走到洞穴外找了些枯枝来,她从未生过火,折腾良久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才算成功。
婉琴将风离半拖半抱到篝火旁,刚将他放下便见他因畏冷缩成一团,抿着淡薄的唇微微皱眉。
婉琴思忖良久,终是闭着眼将他尚还湿着的衣物除了,脱得只剩下亵裤却是红着脸再也不敢碰。随后她将自己未干的外衫也除了,但留了里衣身子向他的方向靠近。
此时他的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浑身多处伤痕淤青,婉琴沾着雪化的水一点点替他清洗,在他身上呵气不断揉搓,不敢再去想什么男女之防,所有的信念只剩下一个——他不能死。
婉琴时时注意着他的体温,又生怕自己睡去时不时掐自己一下。以疼痛驱散睡意。等到天微微亮时见他眉目舒展,探他额头烧已退,婉琴终于放下心来,将烤干的衣服穿好,又给他穿戴整齐,才拖不住一身疲惫沉沉睡去。
头缩在他的怀中,远远看去竟像一对交颈而卧的鸳鸯。
良久婉琴睁开眼时,对上一对乌黑的眼,依旧是互相环抱的姿势,此刻看来便携着无尽的暧昧。那双眼的主人含着初醒的迷蒙,与身旁的人对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手一伸下意识将身旁的人推开。
手压到了昨晚烧的枯黑的树枝,蘸了一手的黑,婉琴突然愣住。
以为他会说什么,可他清醒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推开!她千辛万苦救他,甚至不在乎女子的名节,不求他一句感激,但至少不该是下意识的推开,远离!
心一刹那冷了下去,“你果然这么厌恶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
许是他下意识的动作过大,风离向后靠去,本就凌乱的衣衫散开,松松垮垮的带子系的乱七八糟,他像是反应不及,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呆呆看向婉琴。
婉琴压下心头的羞恼,怕他又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强迫自己冷静,抢在他之前将剩下的话飞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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