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军营,苏修凰裹着厚厚的裘衣,将自己裹得如同粽子般,手在棋盘上拨下一枚黑子,悠悠叹道,“城外都拼的你死我活了,世子还有心思陪在下下棋,可真是心大啊。”
傅子恒头也未抬,在棋盘上落下一枚白子,沉声道,“多亏阁主旗下军师巧施连环计,此刻秦泷城门已破,还有谁能阻我大军入城?只是…”
他抬起头,眼中隐有火光跃动,尾音拨高似笑非笑,“连敝阁的军师都上了战场,却不见阁主多上心,倒是显得阁主无情了些。”
苏修凰抬抬嘴,望着暗沉的天不以为意,“这是他自己选的,纵然是我也不好多干涉,欠下的债总要还嘛,世子不也是过来人?据闻承国的七公主艳绝天下,风华佳人,本与世子天造地设,可惜了可惜了哟。”说罢砸砸嘴巴子,言语中似有艳羡。
苏修凰此人,擅与人心口捅刀子,且一捅一个准。风连城也就偶尔嘴巴毒了点,比起此人,着实能称其为良善之辈。
傅子恒骤逢大变,本就抑郁,此刻听他的话,想起与夏瑾言诸多过往,心痛如绞,又见此人一副道貌岸然的嘴脸,被激的心头火起,一把揪住他衣襟扯过,“你!”
剧裂的动作将棋盘打落,黑子白子零零碎碎落了一地。
苏修凰浑不在意地任由他拎着自己前襟,张嘴笑言,“哎呀我这人嘴贱,说了让世子不顺心的话世子可别放在心上。”
傅子恒揪着他又扯近几分,往日谦谦君子做派早已荡然无存,黝黑眼窝中除了深切的痛和恨再无其他,“狗皇帝设计欲杀我一家,害死我母妃,就不容我们反抗?我也要让他尝尝,皇城被破,兵临城下的滋味! ”
“世子是人上人,大局为重,不会因区区女子乱了分寸,自然也不会因为苏某三言两语,坏了你我同盟关系。”苏修凰淡然说道,轻轻推开他的手整理衣服。
傅子恒见他一副不瘟不火温吞模样,心头火气顿时消散不少,想着这人平日都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那双深邃的桃花眼却永远无悲无喜,无法泄露一点情绪,明明是相仿的年纪,可自己却完全看不透他。
傅子恒眯眼审视着眼前人,缓缓开口,“苏修凰,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修凰一愣,桃花眼眨了眨,“世子看不出,我是想挖你墙角吗?”
“你!”傅子恒暗自捏拳,恨不得将眼前这张让人气恼的脸皮撕下。
苏修凰嘿嘿一笑,“世子莫气,我说笑的,世子既然叛了,就叛得彻底些,一切阻碍你前进的石子,在下都会替你除去的。”
傅子恒没有同他说笑的心情,定定看着这人问道,“苏阁主,若前方绝路,后方末境,你待如何?”
苏修凰自顾自将散落的白子捡起,闻言桃花眸弯如新月,笑道,“自然是踏平土地,闯出第三条路来。”顿了顿又道,“不过想不到如今这承国也出了个人才,世子啊,此人不除后患无穷啊。”
傅子恒也将棋子逐一捡起,放回棋盒,仿佛方才一瞬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未发生,神情中添了抹郑重,“季抚?那阁主有何良策?”
苏修凰道,“此人如凭空而出,自然根基不稳,据我手下探子查探,此人上无父母下无宗戚,不过一介孤儿,身份极其简单。但倘若他身世为帝王所忌惮,即使功绩再显赫也不为帝王所容。届时世子不费一兵一卒,就能除此强敌...”
傅子恒想到季抚,不免心有感叹,他三攻秦泷而不破皆因有此人在,镇南王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偏偏被秦泷这个小地方困住了脚步。他道,“季抚有将才,两军对垒我倒是想与之一战,若是卷入朝堂暗流,倒是有些可惜。”
苏修凰似是不赞同他的话,冷笑着讥讽道,“世子难道对敌人也心生恻隐?如今战事焦灼,所谓兵者,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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