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轩抬脚去了蕙芷院,从堂屋穿过中屋再到卧房,他随眼一扫暗道李芷做事滴水不漏。
他记得堂屋墙上本挂着一副他亲笔写的对联,正中也是他画的牡丹花卉图,中屋右手边的紫檀长案上摆着青瓷大鼎和玉盘,角落一对百宝如意柜……
而现在触目所及,包括卧房里头稍稍贵重些的摆设物品,全部不见,看来看去就剩下数盏银制的灯架值点钱,点着粗大含香的蜡烛,把全屋子照得通明。
林清轩脑中晃过多方念头,到最后唯有叹一声,真真脱胎换骨!
李芷正在对账,一见他进屋满脸愧色站起福身,唤了声相公后呆立不语。
春蕊领着丫鬟们伺候着林青轩净面洗手,换上了件家常白绸丝袍后,极有眼色的清退所有人,自个也很快退了出去。
这以往本都是李芷伺候的,现如今是一动不动只顾扮木柱子,林青轩叹了叹,慢慢踱步到李芷面前,低头发问,“你要如何同为夫交代?”
李芷咬着嘴唇好一会,似下定决心抬头,愧色更浓,“妾那时为了讨好相公,买回来的古玩、字画其实……其实都是古玩铺里头已假乱真的赝品……妾……妾……”
李芷丝帕掩住嘴角开始哽咽,“每每想起,妾愧不当初,可却没有勇气说出口,现如今凑不齐婆婆要的五百两,就想不如当了这些凑一两是一两,妾也跟相公说个实话,道个歉。”
林青轩冷冷说,“娘子莫非当为夫是傻瓜,赝品、真品都看不出?”
“什么?!”李芷募的抬头焦急高呼,“相公,难不成那些是真品,怎可能,妾真是,真是在古玩铺里,哪件有眼缘就买哪件,莫非有那个运气撞到真品?!”
林青轩要被气笑了,李芷的性子不说是直肠子可确实属没什么心机的,现在连戏都能演了。
“嗯,娘子怕是天运之人,靠眼缘买回来的件件都是真品,还是趁典当铺老板也不知,赶紧赎回来。”
“对,要赎回来,要赎回来。”李芷慌乱点头,随后想起什么丧气的说,“拿什么赎,加上我的首饰才凑够了五百两,都给了婆婆。”
“无妨,为夫这得了笔银子,有八百两,都交予你。”林青轩以为拿回字帖有望,赶紧从怀里掏出了银票。
李芷接过后肚里冷笑,前世将林青轩当宝,银子只出不进,如今却是一笔就进账了八百两,呵!
林青轩从旁仔细打量李芷的神色,见她迅速接走了银票,面上伤心更甚,踉跄退了两步瘫坐在床沿,就知道李芷是铁了心不还了。
只见她丝帕掩面似乎哭得更加伤心,话倒是说的顺溜,“相公,妾愚蠢,呜呜呜呜,妾一直认为都是赝品,典当铺只肯出二十两,妾嫌少讲价,恰逢一个过路商人,愿意出三十两,妾就卖给他了,妾,妾还赞他识货……呜呜呜,可不就是识货嘛,呜呜呜呜呜。”
林青轩早已在窗下的美人榻上舒舒服服躺着,拿了几上放着的一个香囊在鼻端闻了闻,敷衍着说,“如此,娘子可记得那商人的模样?”
“记得,是个胡商,来京城贩毛皮的,我反还收了他不少好货。”
林青轩皮笑肉不笑,“嗯,那人怕是已出了京城,怎的也找不到了,故我的字帖拿回也无望了?”
“妾也是这么想,妾太蠢,太蠢啦,呜呜呜”李芷伏倒在床上,手还作势捶着枕头。
林青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望向房梁,没一会忍俊不禁,再一会手臂搁在额上,无声的笑出一口白牙。
李芷少时很美,很聪慧,也很大胆,时常不知羞涩悄悄跟在他后头偷窥,他那时也算满意这个小娘子,高中后遇上三公主的胡搅蛮缠,在皇上面前表的一番衷情倒也不是假话。
可惜婚后李芷妒忌成性,跟他胡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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