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苏暖暖看到杜醉后，打了个招呼后迅速跑了出去，杜醉转头看着玻璃门缓缓关合嘴角渐渐向下。

    他耸了耸肩，欲哭无泪道：“成彧哥，我有那么吓人吗？”

    顾成彧绕过他，径直走到净水机旁，弯腰接了杯水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并且端着水杯把椅子转了个面儿，现在顾成彧背对着杜醉，落地窗上倒映着顾成彧的倒影。

    杜醉挠了挠头：“成彧哥，明天接待他们带着暖姐吗？”

    ‘嗯。’顾成彧的嗓子刚润过水，出口的声音清亮。

    片刻后，他问道：“来了几个？”

    “四个，”杜醉说着说着跑到茶水间搬了把椅子出来，跑到顾成彧旁边坐下：“成彧哥，他们参与过水果公司的核心芯片项目，所以这次肯定没问题。”

    顾成彧目光幽深，望向不远处的晨光，他点点头开口：“别有技术版权问题。”

    杜醉抢过他手上的水杯，仰头一饮而尽：“刚刚跑过来渴得不行，不会有版权问题，水果那边的不适用于我们，而且大家业界风评十分不错。”

    话音落下，顾成彧很长时间没有说话，始终保持着握着纸杯的姿势，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算不上柔和：“想喝水自己倒！”

    顾成彧这个人事情多，他的东西不许旁人碰，他的水杯不许旁人动，甚至于他家的床，如果有人穿着外裤坐了上去，也是要重新进行消毒，他的这些小毛病杜醉记得，只不过刚刚确实是太渴了。

    当晚，苏暖暖收到了技术总监的工作安排。

    ‘2019年8月7日早七点半天选酒店大堂集合。’

    苏暖暖回了条收到了以后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整，她打了个哈欠，给顾成彧发了个晚安的小表情，接着睡熟。

    夜里苏暖暖的手机疯狂震动，苏暖暖强行让自己醒过来，摸到手机看了眼上面的顾字便把手机接起：“喂，顾。”

    “暖暖，七夕快乐。”

    “快乐。”苏暖暖实在是太困了，说完这句话以后，脑袋里想着顾成彧的声音好清醒啊，好像没睡觉似的，很快手机被扔到枕头旁，她自己一秒入睡。

    手机那头的顾成彧听着她的均匀的呼吸声缓缓勾起唇角。

    电脑屏幕的光映在他的镜片上，顾成彧抬手用中指和拇指捏住眼镜腿，把无框眼镜摘下。他的鼻梁上印着两个小小的红印儿。

    工作负荷已经大于他身体的承受能力，家庭医生不止一次建议他休假休息，但是新科的产品还在研发阶段，顾成彧作为掌舵人，他没有任何时间休息。

    他靠近座位里，捏了捏眉心，大脑开始不清晰，许多声音钻进他的耳朵里。

    “顾成彧，你欠我的未来你什么时候还。”

    “顾成彧，如果不是你抢了程家海外的项目，杜亦洲不会死。”

    “可怜杜醉还被蒙在鼓里。”

    顾成彧的唇角渐渐向挑，脸上的神色阴狠，他哼出一声冷笑。

    挂在墙上的钟摆滴滴答答，秒针不停转动，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般，顾成彧就这样仰着头睡了一夜，晨光微亮，他手机上的闹钟响起。

    顾成彧猛地睁开眼睛，仰头睡了一夜，脖子僵硬，他硬生生地低头去拿手机，骨骼和骨骼摩擦间发出咔哒的声音。

    关掉闹钟后顾成彧看了眼微信，上面除了工作伙伴和前任们的添加好友消息外再无其他。

    顾成彧打开苏暖暖的对话框，发了13140的转账。

    想了想，又加了句‘暖暖七夕快乐，希望未来每个七夕都可以和你一起过。’

    走进浴室顾成彧看到镜子里面胡茬都长出来的自己，看着双眼通红的自己，嘲讽般地扬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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