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错自与慕容翉别后,沿着北丘与东溟边界一路行来,沿边城镇守军大小摩擦不断,百姓惶惶不可终日。
这日黄昏,晚霞似火,天边颜色妖冶,颜错信马闲行,放眼望去乡野小路绿草初展,生机勃勃,哪有一点悲苦的情景,不仅感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自然无情,不受人间喜乐半分影响。
驻马间听得身后车声噜噜,一驴车载了一对年轻男女行来,女子着一件红色布裙甚是喜庆,外面披了件男子外袍,两人均是眉目含笑,低语间女子羞涩尽显,想是新婚夫妇归家省亲甚是甜蜜。
两人远远看到颜错停马不前以为他乡之客不识道路,那汉子加了两鞭将驴车赶近,就见马上之人白袍墨发,气宇不凡,连忙跳下车,招呼道:“这位公子可是寻不着道路吗?这片地里分岔路多,多是通往农田,且莫走错路了。”
颜错看那人极为热心,微微笑道:“多谢小哥,不知这周边可有村落吗?”
“有有,沿着这条路再往前是齐家村,分岔往东便是王家庄了,不知先生要去哪里,王家庄是俺媳妇娘家,我俩正要赶去,先生若是同路,不如随我们一起吧。”
颜错则答: “在下信马由缰,行至哪里便是哪里,小哥想是省亲已然误了时辰,不如快快先行吧。”
那汉子挠挠头,不禁憨笑:“公子怎知我俩省亲,不怕你笑俺,这几日起的晚,路又远竟然到傍晚了还没赶到。”
“哪里是路远,这驴子走的慢才是真的。”那汉子媳妇听罢笑着奚落他,想是小两口新婚燕尔,一路上独处甚是喜欢,那汉子赶车竟不捉急误了时间。
“这眼瞅着晚上了,周边没有落脚的地方,就随俺们去王家庄吧,俺岳丈王伯是庄上有名儿的管事儿,见有学问的公子去了一定高兴。”
“是啊,公子不如去庄上住吧,兵荒马乱的,天要黑了。”
颜错沉吟了片刻,这乱世可信之人甚少,这对夫妻不问出处对自己如此盛情,人生而为善,民心质朴。稍稍思量点头应了,随二人转向东而行奔王家庄而去。一路上,汉子甚是健谈,路途倒也不显寂寥。
当地平线显示出村落屋檐线条时,颜错隐隐听得一片杀伐叫喊之声从前方传来,问道:“莫非前方便是王家庄?”
颜错耳力一般人又怎能及得上,汉子不做他想,高兴道:“对对,终于到了。”转身又对媳妇到“咱爹爹恐怕早备了酒菜等咱了。”
女子羞涩一笑:“是啊,你个馋嘴的猴子。
颜错沉默了一瞬,道:“二位,前方怕是去不得了。”
二人均是一楞,那汉子问:“为什么?”
颜错心中虽不忍,仍直言:“前面怕是遇到了歹人,二位还是尽快离开。”
那女子听了却不信,”公子又怎么知道的,这看着不好好的吗?”
那汉子却见过些世面,知道江湖能人众多,有武功高强者能听千里之音,不由惊疑万分,对媳妇说,“公子不是普通人,王家庄怕是真的糟了不好了,媳妇咱们赶紧回去吧。”
那女子听他相公也这样说,心中大急,“怎么就能走呢,俺爹娘还等着咱呢!有歹人也不能不管他们了啊!”
那汉子看向颜错,“这这,公子,俺们不能去帮忙吗?”
颜错摇摇头,只得道:“只怕是耶律军屠村。”
“什么!”那女子大惊失色,下了车就往前跑。那汉子听了也吓得一身冷汗,见自己媳妇不管不顾的只往前奔,忙冲过去拉住她,也不管她撕心裂肺的哭喊,生扯了回来按在马车上,道:“咱们去了,就是送死。”说完又对颜错谢道:“多谢公子,俺们这就赶紧走了,你也快点躲了吧。”
他一手箍着他媳妇,一手拉着驴子,“驾”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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