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走在前面,秋衡一路小跑的跟在后面,直喊道:“公子,慢点,慢点……”
秋华才意识到自己走的快了些,秋叔年纪一大把,腿脚早就不灵便了,她放缓脚步等着秋衡跟上来,说道:“秋叔,年纪大了更得多注意休养,您老都做了一辈子医师还不知道这个。”
秋衡是看着秋华长大的,知道她看起来顽劣调皮,实则心底极好,慈爱的道:“公子,秋叔身子还硬朗的很,还能再给咱秋家效劳几年呢。”
秋华看他总惦记生意事儿,撇了撇嘴,“您跑几步就喘,走几步就抖,还好意思说硬朗。”
秋衡呵笑道:“行,行,秋叔以后注意就是了。”
秋华则又揪了揪他的胡子,嘻嘻笑道:“诶,这就对了,听本公子的话,不吃亏。”
秋衡吃痛的哎呦了一声,但见秋华难得这么有耐性,禁不住边走着边又絮叨,“行医呢,说的是做善事,实则最为不易,救了人是应该,救不了人就是罪过。这几年又赶上世道不好,生意更不好做。可庄主呢,不仅要照顾生意,还要护着这临沧的百姓,也是劳神的过分些,身体也大不如以前了。”
在秋华的眼中,秋墨云从来都是无所不能的,他是秋氏最坚固的遮风挡雨的屏障,自然也从未想过他的身体也会有不好的一天。
现下听秋衡如此说,不由停住脚步,问:“秋叔,我爹他哪儿有不好了吗?”
“那倒也没有,只是有些损耗罢了。”秋衡摇摇头,语重心长的叹道:“公子,秋家就你一个独苗,你如今也有十六岁了,要学着担起秋家的责任,莫要整日里闲逛惹事。”
秋华见他没说上几句又开始唠叨,这些话被他整日里挂在嘴上,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伸手揪了揪耳朵,“秋叔,您又来了。”她顿了顿,又见秋衡一脸无奈的样子,只得敷衍道:“好好好,秋叔放心哈,我这就跟爹爹说,以后跟着你们好好学习打理生意。”说罢一溜烟儿的就跑的没了踪影。
秋衡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只得尽快跟了上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到了前院,这里的楼阁庭院的较后院更气势些,古朴的原木楼阁,错落有致的分布在各处。
秋墨云的书房以药为名,曰“厚朴”,又取敦厚朴实之意。书房两侧栽了两棵百年的梧桐树,据说是秋华祖父的祖父亲手种下的,长到今日已是粗干老枝,初春暖阳的抚摸下,也稀稀拉拉的冒出几片嫩绿的新叶。
秋华沿着门前曲折的青石小路,穿过一片木槿花丛,再走过那两棵老树,才行至书房门前,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见秋墨云端坐在案旁在专心的翻看医案,笑嘻嘻的叫了一声:“爹!”
秋墨云抬头见她一摇三晃的往这边走来,也笑着冲她招招手道:“华儿,快过来。”
秋华快行了两步,边问道:“爹,您找我何事?可是又有什么好玩意给我玩儿吗?”
秋墨云放下手中医案,爽朗笑道:“爹想你被关了这几日,早就耐不住了,寻个理由让你出来透透气。”
秋华晃过来,趴到案几旁拿起秋墨云放下的医案瞅了瞅,漫不经心的道:“嗯,今日确实受不住了,早溜出来玩儿了半晌了。”
秋家是严母慈父,平日里常常是秋墨云带着秋华学医识药,又是传授剑术,他本身为人便颇为豪爽开朗,对秋华也较为放纵,因而养成了秋华如今这般跳脱的性格。是以秋华十分惧怕秋夫人,而对秋墨云反而什么都敢说一说。
秋墨云听她这么说,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道:“又野去哪里了?你娘倒有一点说对了。”
秋华好奇的问:“什么?”
秋墨云拍了拍她肩膀,“世道不好,早点回家。”
秋华撇撇嘴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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