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警……”这两个字刚从嘴里吐出来,便对上祁同伟那瞬时痛苦得不能自已的眼神,让梁璐硬生生把后面的言语吞了回去,咬着嘴唇,强制抑制者自己心中的怒火道,“不报警的话……你想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祁同伟的手指很是纠结地扯着床单,他似乎也很慌张,半响,好像强制抑制了紊乱的呼吸,祁同伟抬起头来,对梁璐说:“梁老师,我了解侯亮平,猴子不是个坏人……如果我报警,猴子就完了,他还在保研……我……我……”祁同伟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又低下头,一副难过得不得了的样子。
梁璐勉强抑制怒火又蹿上来了,高声道:“他要保研!?他保研重要!他的前途重要!那你呢?这可是关系你一辈子的事儿!”
忍不住又像困兽似的来回踱了几步,梁璐气得一边摇头一边嘟嘟囔囔地道:“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一定得……”说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有些兴奋地道,“侯亮平好像还没谈恋爱吧,让他负责任!”
听到这话,隐隐的血腥气从祁同伟的眼底一划而过,但很快被抑制住了,化于无形。那对漂亮的、氤氲的、如墨一般的眼睛,依旧只有那样单纯的难过、痛苦、纠结,那样无辜。
他几乎是立刻打断了梁璐的话,道:“不行!”
祁同伟的声调有些高,让梁璐忍不住回头,这个时候祁同伟的眼神依旧是痛苦的、纠结的,但却有一丝梁璐熟悉的经常从祁同伟身上感触到的情绪——坚定,就像他在学校的演讲台上,去发表那些明知道会给自己带来很大后患、影响前途的演讲时的那种坚定。
祁同伟很坚定地对梁璐说,不行。
梁璐气得头都开始疼了,忍不住劝告起来:“你别这么固执!事到如今,你……你……我记得你和侯亮平的感情一直都挺好的,我看侯亮平也不是个人品不正、不愿意负责任的人……你跟他说明白了……”
祁同伟依旧很坚定的对梁露摇头,道:“不行。”
梁主席急得都快跳脚了:“为什么不行啊!你不喜欢侯亮平吗?”
“我拿侯亮平当弟弟,我喜欢他,是当弟弟的那种喜欢,不是当爱人的那种喜欢,如果梁老师你要问我是不是像喜欢一个要在一起过一生的人的那种喜欢,对,我不喜欢。”祁同伟此时似乎终于平静了,平平静静、清清楚楚地回答了梁璐的问话。
不喜欢。
多简单的三个字。
不喜欢便不想在一起。
不喜欢便真不在一起吗?
有那么简单吗?
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如果都是喜欢就做或不喜欢就不做那么简单,人世间哪里来的那么多痛苦、彷徨、无奈、悲凉与遗憾啊。
金钱、权势、生存得失,那么那么多的考量,哪一样不是高过于单纯的喜欢,或者不喜欢。
梁璐当然可以把这些厉害挑明了,和祁同伟好好地谈一谈。
即便她不像吴慧芬那么擅长说服人,可这点道理,她还是能说得清楚的,可是梁璐说不出口,毕竟她也曾经是一个飞蛾扑火般追求过爱情的人啊,现在,当她成了老师,当她年纪渐长,当她面对和学生时代的她一样在爱情上有所坚持的人,她要如何用最世俗的言语阐述起那些世俗的利弊得失,让对方放弃坚持?那岂不是在侮辱祁同伟也在侮辱曾经的自己?
可是恰恰因为曾经飞蛾扑火地坚持过,梁璐觉得她是明白行差踏错会付出多么惨烈的代价的。
她不应该眼看着祁同伟走入和曾经的自己一样的境地……但是看着坐在床上、低着头、仿佛倔强地抵抗着什么的祁同伟。
劝告的话,梁璐说不出口。
此时此刻,在梁璐眼里,很是“可怜”的祁同伟低着头,嘴角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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