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修推门进去的时候,一股浓烈的劣质酒精味道扑面而来,呛得他胃里直犯恶心。他几年前喝酒伤过胃,胃出血差点挂掉,林静婷都做好给他做遗体解剖的准备了,好在身体底子好,住了大几个月医院好的差不多了。
从那以后卜修滴酒不沾,闻不得这个味儿。
他矫情的掩住口鼻走进房门,坠楼女童的父亲李先民已经被民警控制住了。
地上各种颜色的酒瓶子散落一地,一个装糖果的铁盒子里装着半盒还没抽完的烟蒂,一袋盐水煮毛豆摊在茶几上,甚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褐色虫子从上面飞快爬过。
李先民双手抱头蜷缩在茶几后面的小马扎上,处于深度醺酒状态,被三个穿警服的民警团团围住。
卜修撇过头跟三位民警say了个hai,卜修在本市警圈颇有名气,不用掏证件报个名号就好使,至于名声是好的还是坏的那就仁者见仁了。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红山,分给身边三个人,一个看着年龄最小的民警带头摆手,义正言辞:“所里有规定,工作期间,不能干和工作无关的事!尤其是抽烟喝酒这些不良嗜好,坚决不能有!”
卜修“啧”了一声,也没在意,把那三根丢进糖果罐子里,自己点上一根,衔在嘴里,不抽,就含着,好像他点烟就是为了装/逼似的。
刚说话的年轻民警意识到自己口误,一张小脸的像个番茄。
卜修用下巴指了指李先民:“孩子是这孙子扔下去的?”
刚做完笔录的老民警向卜修阐述道:“事发前半个小时,李先民交给受害人晓彤十元钱,命其到小区北门的小卖部购买一瓶价值九元的XX牌白酒,之后晓彤将找零的一元钱交给李先民,李先民怀疑纸币是假的,遂将晓彤暴打之后,从侧窗丢了出去。”
“哎呦民警同志,哪里是暴打呦,简直就是往死里打!”门缝处探进来一颗脑袋,邻居孙老太声情并茂的描述起她听到的画面:“这家人啊奇怪的很,女人每天出去摆摊,男人就在家里喝酒,搬过来大半年了,天天打天天嚎,我一直以为这家就两口子,上个月碰见小姑娘去捡烟头才知道这家还有个孩子。”
“捡烟头?”
“是啊,小姑娘天一黑就拿着个红色的小铁罐出去捡别人没抽完的烟头,喏,就跟桌上那个差不多,”孙老太枯瘦的指头指了指茶几,继续说:“有时候女人和小孩一起回来,家里人齐了就以后就不安生了,我的天呐,哭天喊地的呦,就跟刚才一样,瓶瓶罐罐砸一地,我跟楼上楼下几家去居委会投诉过,死活敲不开门......”
卜修拿下嘴里的烟,在铁罐里搅了搅,果然看见小半盒烟头,品牌各异,大都还剩下拇指关节长短的一截。
“我说警察同志,这人......”孙老太指了指李先民,比了一个睡着了的手势。
一旁的小民警立马会意,老太太这是当着李先民的面不敢敞开了说,立马拍胸道:“他......睡着了,您放心大胆的说!”
孙老太深吸了口气,正要开口,李先民突然回光返照似的从小马扎上跳起来,“放......放他娘的狗屁!老......老不死的!看老子不......不弄死你!”
他右手拎起啤酒瓶,在茶几上一磕,酒瓶子顿时碎成两半,他举着瓶口,想跳到马扎上,身体不平衡只能作罢,他勉强做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挥起酒瓶指向众人。
孙老太动作奇快,“咔嚓”一声反锁了家门。
那小民警还以为李先民醉酒睡着了,手铐都没拷,变故发生的太突然,四人只得稍稍退后。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欢呼,李根在对讲机里大喊:“老大!人救下来了!”
屋里的四个人同时舒了口气,在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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