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叫她别哭,我也是心如刀割。
真真切切地心如刀割。——封野
我很想揪着那个男人的衣领问,“是不是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凭什么”?
可我做不出这件事,理智告诉我,不可以。
他脸上看似伪善的笑容,让我特别不舒服。
我在公安局门口看到他走进走出,美曰其名说是配合警方,可我觉得这张脸,迟早是会被撕破的。
临走时,他与我对视了一眼,还与我点头打了个照面,便上车离开。
——
她在大巴站的门口,仍然想着要带一个幼小的孩子离开。
那孩子看到警察的那一刻,脸色苍白,掐着自己的咽喉处,有什么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她到那一刻都还想嫁祸给他人。
警察纷纷拔枪指着她的时候,那孩子的眼神逐渐涣散被作为“护身符”。
我心里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等待着一个结果。
关于这三个孩子的事情。
我和陈昊在福利院附近的大巴站门口站着,看着那个罪犯上了车,我不知道那脸上的笑容,是因为什么还能从脸上显现出来。
车尾的窗户,有一道不锈钢栅栏挡着那张脸。
但她还回头望了我一眼,双手紧紧抓着栅栏,手腕上没有了那只手表。
车子渐行渐远,她似乎看着我和陈昊,还在动嘴说着什么话。
我听不见一个字。
也不想听见。
“院长本就根本没有女儿。”
紧接着,陈昊说,“她的精神鉴定过,丝毫没有问题。”
而她口口声声所说的女儿,是曾要降临在这个世上的前一个星期,脐带绕颈死于她腹中的那一个。
“那只手表,是她挪用了善款买的。”
“抚丘本可以幸免,有同学看到他和琼达发生过争执,还说抚丘准备去福利院想要恶作剧找琼达的时候,抚丘应该是看到了那一幕……”
“带到学校,只不过是想伪装成斗殴跳楼自杀。”
“那几个保育员,也是同谋,我们展开了调查和询问……她们曾四人一同……”
费尽心机,就是想让人知道,她丝毫没有嫌疑。
陈昊在说这一字一句的时候,我仿佛置身在一个密不透风地玻璃罐中。
这个玻璃罐被人扔进了混浊的水里,我在那里面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水底下的一切事实经过水波的变化都已经扭曲……
我彷佛可以看到四周的一切,身临其境,却真正地感受到无能为力,拼命敲那四周的玻璃门,眼看着那些发生。
——
还剩没多少的支教日子里,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完接下来的时间。
石镇村像是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可夜晚总是比以往更为静谧和凄清。
“#丧尽天良的人,终会得到报应#”
那些标题,总算摆正了位置,懂得去谴责谁。
可人死了,就全了了。
那三个鲜活的生命,甚至还没开始,就在一场噩梦中结束了。
以至于,这三个孩子的逝去,让我认清一个现实。
那个我没必要不在内心承认,我喜欢秦已今的现实。
我发现自己越是逃避,就越是恐慌,恐慌自己失去她,并不能得知她的消息。
这么些年,我反复想了又想。
自己的出生,彷佛就是为了等这么一个人,为她喜,为她忧……
这份感情,早就超出了师生之情。
我其实该趁早发现,并抽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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