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宜可不敢让她爸爸知道她和周承轲的事,连忙把方才的那个电话告诉了他。
“……爸爸,我怎么以前从没听你们说起过妈妈的朋友?”她有些奇怪,从小到大,她对她妈妈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她爸爸和叔叔婶婶口中说的样子,再要具体详细,她也无从得知。
裴建业听到女儿口中的那个名字,脸色微变,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因喝酒微醺的脸颊继而半红,他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周承轲,踟蹰片刻,回答女儿的问题:“你妈妈去世后她就出了国进修,好多年都没有联系。”他看着裴宜的神色,随口问,“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裴宜摇摇头,表示没有了。
裴建业之后没有多问,回到饭厅继续吃饭。
被这么一打岔,原先的话题自然无法继续,周承轲要不到答案,有些委屈地看看装聋作哑的裴宜,又看看强势插入的苏笛,默默地叹了口气。
路漫漫,耐心等。
裴建业原计划在下周三回迎风岛,但傍晚的时候,临时接到一个电话,迎风岛上值岗的同事迟迟没有上传近几天的气象和海洋监测工作日志,等到下午有人坐船过去,发现他突发心脏病倒在工作间门口,手里还紧紧地握着日志本,气却已经断了。
裴建业先是赶到那位同事的家里,待了没几个小时,连夜赶回到迎风岛。
裴宜一个人待在家里,叔叔婶婶去送她爸爸还没有回来,她心想,看来爸爸调班回家的事又远了一步。
迎风岛上的工作虽不复杂,但岛上的条件艰苦,信号时断时续,相比其他轻松的工作,很多年轻人怕吃苦都不愿意过来。这一年一年下来,她爸爸已在岛上工作十八年,那座岛反而更像是他真正的家,承载着他的理想和热爱。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愿意背井离乡去做一些很匪夷所思的事,裴宜小时候也很奇怪,但当她爸爸同她讲述他在部队里经历的所有事,说着他的那些战友,她能感觉到他的那一份赤子之心,所以也能理解他在转业后投身到迎风岛的工作岗位。
人生在世,总得有些理想和期待,使之漫长的几十年人生道路不过得那么单一和无聊。
手机呜呜呜振动几下,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对面房间,恰巧那人也在看她,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她的脸渐渐发烫,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点开手机看新消息。
【Z:你爸爸不在的时候,你还有我[亲亲]】
裴宜瞥到那个亲亲的表情,脸颊越来越烫,这人真是越来越无赖了,面上嫌弃,她的心里却有一丝丝的甜蜜。
裴宜点了几下屏幕,回复过去:【裴小宜:周末的作业做好了吗?[皱眉]】
发完把手机放在一边,有些心不在焉地翻起了苏笛带过来的作业,刚翻过去一页,窗口“啪嗒”一声响,好像是有东西掉在玻璃上。
她抬头投来视线,周承轲的手还没放下来,只见他当即伸了个懒腰,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裴宜捡起扔在窗台上的一颗棒棒糖,拆下包装塞进嘴里,是水蜜桃味儿的糖果,滋润味甜。
手机又呜呜两下,她点开一看,还是他发来的消息。
【Z:下午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裴宜一愣,舌尖抵在蜜桃味的棒棒糖上,扫荡一圈蜷回来,口腔满是清甜水果味儿。她苦思冥想,终于从下午的那一堆话里扒拉出最关键的语句。
—你是不是已经喜欢我了?他怎么还没忘记这个话题?
她的手指顿在屏幕上,有些不知道该回什么,说是,感觉不太矜持,说不是,好像她也狠不下心。
【Z: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我就知道你喜欢我,终于苦尽甘来了[雀跃]】
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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