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蓉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又让人唤来管事娘子,吩咐她跟庄子上的人说,他们此行是来庄子上散心的,让庄子上的人这段时日见到她不必跪拜,只行福礼即可。
管事娘子恭敬地应了便退了下去,只是心里总有些不踏实,回到屋里与丈夫一说,她丈夫沉吟半晌,便让她照着林婉蓉的吩咐行事,无须多想。
接过秋霜递过的帕子擦了擦脸和手,把头上的首饰和手上的玉镯都摘了下来,放进首饰盒子里,褪下了身上的衣裙,只着单衣,躺到床上,不一会儿便熟睡了过去。
待她醒来之时,便已金乌西坠。
摒弃了那繁复的衣裙,只让秋霜给她穿上一条简单的淡青色长裙,挽个单髻,以一支乌木钗固定,便急忙赶到了李氏的院子。
进得上房,便见李氏穿着一身细葛布居家服,笑眯眯地看着她。一边的张长宇和余雅静也是一身简单的细葛布衣服,张长宇用青色布巾包了个包包头,而余雅静则是绑了两个麻花辫,两人正捂着嘴看着偷笑。“四姐姐,你怎么比宇儿还能睡,宇儿都跟着庄子里的小哥哥跑了一圈了。”
林婉蓉老脸一红,虽说王府里的人大都知道她喜睡懒觉,但她还从没有在忠勇侯府众人面前这样过,真是——丢脸丢回娘家了。
李氏已从胡嬷嬷的口中套出,自家孙女这爱睡懒觉的毛病就是镇南王秦翊惯出来的,她没有抱怨,只有满怀欣慰。只有真心喜爱一个人,才会如此惯着、宠着。孙女通过下作手段进了镇南王府,一直是她挂心的事,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以她看,几个孙女中,应是这个孙女的生活过得最舒心。
“你个猴儿,居然埋汰自己姐姐。”李氏嗔了张长宇一眼,“我们到庄子上小住,本就为了松泛一下,还抓着京中那捞么子的大家规矩作甚,自是怎么舒心怎么过。”
有人递杆子过来,林婉蓉当然得顺杆爬了,“就是,还是祖母通情达理。”
张长宇向林婉蓉做了个鬼脸,一边的余雅静 “卟哧”一声笑了出来,李氏也抿嘴轻笑。
“在庄子里的这几日,你们便都不用麻烦过来给我这个老婆子请安了,都自去耍乐,让我这老婆子也清静个几日。”
林婉蓉三人齐声应是。
接着,林婉蓉与张长宇又笑闹了一阵,便吩咐人摆膳。晚膳都是些农家人常用的菜,不过胜在新鲜,几人都用得挺满意。
用罢晚膳,外面已经星斗满天了。
因下午睡得时间长了,林婉蓉回到自己屋里后并无睡意,便让人在院子里摆了个摇椅,沏了壶清茶,悠然地躺在摇椅上看着满天的星斗。
夜凉如水,淡然而安祥,隐隐地似乎还听见蟋蟀和青蛙的叫声。
“王妃,更深露重,还是回屋吧。”丁嬷嬷从屋里拿出一件薄披风盖在林婉蓉身上。
知道丁嬷嬷是为自己着想,林婉蓉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嗯,回吧。”说着便坐起了身子,把身上的薄披风拿起来披在背上,回了屋。
一夜无话。
因夜里睡得晚了,第二日,林婉蓉直到辰时方起。问了秋露,得知李氏和张长宇、余静雅已用了早膳,并出了庄子到田间走动。
林婉蓉用了早膳,让人找来一顶锥帽给她带上,也出了庄子。
庄子前是一大片上等田地,田里的庄稼已经成熟了,黄灿灿,沉淀淀的稻穗被风一吹,不住地点头。庄子里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在忙着收割,因今年收成很好,虽人人忙得腿打后脚跟,但脸上还是笑开了花。
因那些个伤兵大多都行动不大方便,是以差不多都是两两合作,看他们之间的默契,应是经过长时间的磨合的。
李氏扶着白薇的手在一边的树荫下看着,张长宇和余静雅这两只则跟着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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