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男人转过身,面对着敌人,他的眼神已完全变了。
他缓缓拔出长剑,剑身嗡鸣,好似已迫不及待地想要饮血。
白衣人面上已泛起了奇异的笑容,朗声道:“今日我已见过了九蛇鞭,却不知阁下这柄饮血剑是否也如江湖传闻的那般厉害?”
麻衣男人邪笑道:“我方才分明并未出手,你又如何能知道我就是‘饮血剑’?”
白衣人道:“正是周夫人告与在下的。”
周三娘冷冷道:“满口胡言。”
白衣人淡淡道:“疤面,用剑,岂非就是夫人方才所言?”
麻衣男人道:“这世上疤面之人不少,用剑之人又是何其之多,难道你见到这样的人,就说他是‘饮血剑’?”
白衣人道:“不错,疤面、用剑的人纵然没有成百上千,数量也决计不少。不过这些人中又有几个能甫一出剑,就可引出如此邪刹之气?”
他忽然叹了口气,道:“老实说,我不仅知道阁下就是‘饮血剑’,而且还知道当年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的‘饮血惨案’有一半其实都不是你做的。”
麻衣男人微微眯起眼睛,道:“哦?难道你知道是谁做的?”
白衣人道:“无影剑’庄贤。”
麻衣男人不禁冷笑道:“庄贤那厮实乃藏头露尾之鼠辈,又怎配与我相提并论?”
他如此回答,已算是默认了身份。
白衣人道:“只可惜这件事在下相信,旁人却是不信的……当年武林七大门派誓要取阁下性命,若非你另寻避所,只怕当今世上早已无‘饮血剑’陆知非。”
他顿了顿,语气一转,忽然变得颇为嘲讽:“不过你也算得上是一代高手,如今却像只被套住脖子的家犬,甘心受他人驱使,这倒真是令人想不到。”
陆知非眸光顿时一寒,狞笑道:“无知小儿,废话休说。今日饮血剑已然出鞘,我若不叫你血溅三尺,誓不罢休!”
风大雨急,一时之间天地竟只闻这雨声风声。
艾虹跌坐在地,半身已被泥水沾染,而她本就因战斗而松散的发髻,被这雨点一打就更是凌乱,长长的黑发贴附于面,遮掩了大半容颜。
她这些年来,着实已吃了太多苦。
始终默默而立的黑衣女子不禁上前一步,拉着艾虹的胳膊想要将人扶起。可谁知艾虹竟连想也不想就甩开了她的手,甚至连眼色也吝啬给予。
她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衣人,眸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辉。
黑衣女子一怔,忍不住道:“小虹……”
艾虹充耳不闻,她忽然跳了起来,如箭一般冲进了战圈。
多年前令人闻风丧胆的饮血剑果然名不虚传,不仅出剑极快而且招招致命。这种剑与寻常剑最大的不同就是,它每次击出都只有一个目的——杀人。而这样的剑注定是朴实无华的,绝没有一招为多余的花哨。面对一柄杀戮之剑,你若不也拿出以命相搏的决心,必将成为它剑下亡魂。
转瞬之间,白衣人已与对方交手十数招,却势均力敌,仍不落下风。
但他今日是注定要死在这里的。
虽然周七娘自恃身份没有下场来个以多欺少,但有她在一边掠阵,这场对决也算不上公平。不,比起对决,这更像是猫鼠游戏,慵懒的猫在一边冷眼瞧着白鼠垂死挣扎,只消等猎物气力耗尽,再最后一爪结束他的性命。
这样想着,周七娘的神色也逐渐放松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红影忽然如闪电般蹿来。
艾虹手中握着把匕首,疯了似的向白衣人捅去。
高手对决,胜负往往决定于一瞬间,若在对战中分神,轻则皮开肉绽,重则性命难保。艾虹要对付的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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