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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有些痛,陆煌迷迷糊糊地想去按胸前疼痛的地方,却被另一只手给捉住了。
“别乱动!”是唐翎的声音,“伤还没好。”
陆煌这才又清醒了一点,他睁开眼,看见唐翎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正捉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眼角有些发红,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个冷着脸的家伙。
“你……哭啦?”陆煌费力地说,他还有心情去调笑唐翎。
唐翎将他的手压下去,满脸都是有话要说却不知从和说起的无措,最后憋出一句:“你傻的吗?我有凤凰蛊啊。”
陆煌就看着他笑,笑到唐翎背过身去,偷偷抹去眼角的水痕。
他何尝不知道唐翎用了生死蛊的子蛊,就算受了重伤也是自己替他换命,可危机时刻,眼见着那支锐利的毛箭冲着唐翎的要害而去,他几乎是本能反应地扑了过去。胸口破开的时候,他还在想,自己还没跟唐翎表白过呢,实在是遗憾。
“哎,没事儿啊……我这不是……咳……还好好地活着嘛。”陆煌拉了拉唐翎侧腰的衣摆,小心讨好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见不得、你……”
“别说话了。”唐翎调整好了情绪,转身过来跟他说,“你伤到了心脉,大夫说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
说罢,唐翎扶起陆煌,端起桌边的碗,用勺子将里头的水喂了一些给他。然后唐翎又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端着一碗温热的清粥,照样用勺子给病患喂食。
“昏迷了大半个月,人都饿瘦了。”唐翎起身在桌上放下只用了一半的粥碗,低声念了一句。
大半个月?陆煌轻轻晃了下还有些发晕的头,问道:“那你的仇人……”
“死了。”唐翎说这句话时,语气一下冷到极点,“脑袋现在还挂在堡里的耻辱柱上。”
“哦。”陆煌应声,有些可惜在唐翎手刃仇人的时刻没能站在他身边。
他看着唐翎撑着桌子的背影,想了想,又问:“那你要退出组织吗?”
唐翎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反而问他:“你走不走?”
陆煌觉得自己昏迷这么久,醒来后竟然有点看不懂唐翎了。他想抬手抓抓颈后的头发,又没力气抬手,只得作罢。唐翎的态度,有些奇怪。陆煌心头有些发痒,也不知是不是伤口反应。
他干笑了一下,故作油腔滑调地说:“你舍不得我呀?那咱俩一起走呗。仗剑走天涯,多快活。”
照以往来说,唐翎要么直接不理会,要么会嫌他不着调。此时他却沉默了一会儿,应了声:“我想想。”
这回陆煌是真的被惊吓到了,他看着唐翎收拾好东西出去,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唐翎这是怎么了?突然发现不能失去自己这个好兄弟了?还是……他发现了自己的心思?
陆煌坐不住了,突然想起来床头下压着的东西,他费力抬手去摸,果然摸到那东西的位置变了,显然是有人动过。他的脸腾地一下就涨红了,想到唐翎在自己昏迷期间读了这本写着自己隐秘心思的日记,他就恨不得自己还在昏迷着,不用面对现在的情况。
那些他掩盖在不正经表象下的对唐翎的痴迷,掩盖在玩笑话下的对唐翎意中人的嫉妒,掩盖在故意讨人嫌的举动下的一片真心,全都照实写在了日记里,也全都被唐翎看了去。
唐翎带着大夫进来看他的时候,陆煌裹着被子包成一团,像个鸵鸟。大夫要来看伤,陆煌磨磨蹭蹭地让他看了,只是扭着脸不想迎上唐翎的视线。等大夫一走,又将自己包起来,背对着唐翎不吭声。
他听到唐翎在背后问他:“你怎么……”话音戛然而止。
这一下搞得陆煌好奇不已,本来不愿见人,辗转之下还是偷偷侧身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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