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不会知道命运会在何时召唤你,正如半年前正式收编于阿钦兰海军舰队的十七岁列兵伊蒂丝和战友进餐之时,听到屋外那声悠长浑厚的号角。
“紧急集合——”
水蓝色的军帽飘带整齐飞扬在海风中,形成一道道韵律优美的波澜。
“这是伦恩国王的旨意,”络腮胡子的中年上将着雪白军服,屹立在训练场中央,“今晨,我们的友好睦邻纳尼亚的海岸线,遭受到卡乐门舰队的突然袭击。战火不应蔓延,更不应沦为掠夺的手段。现在——阿钦兰东港军区001至007号舰队,请听我号令——”
“在!”队伍中数百名青年洪亮的应答声惊飞百米外海滩上休憩的沙鸥。
“即刻武装登舰,前往纳尼亚东南海岸线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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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been two years.
伊蒂丝站在阿钦兰002号战舰的甲板末端,攥紧腰际的剑柄。她难以忘记两年前夏夜里那瓶神奇而美丽的药水,和那在月光下闪烁出神圣光芒的阿斯兰雕像。当然,还有那个身份不明,能够在戒备森严的海军预备队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少年。
他是否正在浴血捍卫自己的家园,我是否即将与他并肩作战……她没有继续想下去,思绪随视线飘向蔚蓝色的远方。
“为什么独自站在这里?”是船上大副的声音。他是个和蔼的,留着山羊胡子的大叔,看起来和伊蒂远在现实世界的父亲差不多大。
“害怕吗,年轻的战士?”
伊蒂丝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眼眸垂下去:“不,并不是因为这个。”
她曾体味过在深海里濒临溺亡的感觉,又背负着父辈有关战争的使命,怎会心生退缩。
十三岁那年,她还在现实世界的墨西哥湾随父亲做着威风凛凛的“海盗”。他们虽与那些烧杀抢掠的海盗略有不同,但还是采取着最为野蛮的,冷兵相接、烈火灼烧的暴力手段。——他们时常站在无辜被抢劫者的一方,帮助他们击败船坚炮利的劫匪;但如果被劫者是机关算尽、不仁不义的商人政客,他们断不会插手,甚至还会一同加入抢劫大军。
她在那里最后“劫掠”的船只,是一条传说载满东方宝藏的商船。船上的那些黄皮肤、身材并不高大的亚洲人,是出卖同伴大发战争财,如今奔去拉丁美洲避难的败类。
那些人的双眼里有无法言喻的狡黠,让见过无数刀剑血光的少女感到汗毛倒竖。
同归于尽的那一刻,巨大的轰鸣从船舱内迸射而出,高强度的烈性炸/药将整条钢铁大船撕裂为碎片。伊蒂丝躲闪在船舷外侧的直梯上,被强劲的冲击力拍向茫茫深渊。
她清晰记得四肢百骸尖锐的刺痛。太多的船骸碎片嵌入她的机体,血腥味与海水味在鼻腔里荡开。她最引以为豪的水性并不能派上分毫用场,因为剧痛和麻木使她的运动能力大打折扣。
她精疲力竭地下沉,饱受压迫的胸腔胀痛欲裂……海水倒灌,耳膜剧痛,视觉失灵……
下一秒,她却伏在阿钦兰暖阳下的金色沙滩上,猛然咳出一口海水。
她的肌肤重归光滑无痕,被略显粗糙的沙砾硌得微痛。
一对年轻夫妇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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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论上讲,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如果她在纳尼亚的战争中再次死去,又会魂归何方?
大副生满老茧的大手揉了揉伊蒂丝的头顶,像父亲对女儿般亲切:“丫头,命运总会让我们做完该做的事情。要相信它不是个急性鬼!”说罢,他爽朗地大笑起来。
伊蒂丝终于展露笑颜:“嗯,谢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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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对于纳尼亚王国的四位国王女王而言,并不意味着陌生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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