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两人双双睡到中午才醒。沈千知倒也是难得地睡了个好觉,即使顾音喊了她好几声,她都赖着不愿意起身。
“再给我五分钟!”沈千知的回答隔着房门隐隐约约地传来。
这是沈千知第十次回复她的“五分钟”。顾音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倒像是累极,要赖床的人也应该是自己才对。
她将做好的菜一一做好保温措施,似想到什么,便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沈千知的书房。
进了门后,顾音细心地将门反锁,然后取出手机快速拨出了一通电话。没让她等太久,另一头电话就接通了。电话那头的人声音里带着慵懒,似是刚睡醒:“喂,谁?”
顾音适时出声道:“姑姑,是我。我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在通电话的时候,顾音边说着边在书房里踱着步,不经意间瞥到电脑桌上端端正正摆放着的一个相框,有些愣了愣。待电话挂断后,顾音将相框拿起,细致地察看着。
相框里装着的是一张约十七八岁的沈千知和一个慈祥的老爷爷的合照。照片里青春洋溢的沈千知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笑容灿烂,手里还紧握着一个透明的奖杯。与此同时,身旁的老爷爷揽着她的肩膀,也一脸欣慰地笑着,模样里满是骄傲与自豪。
顾音正看得出神之际,沈千知似是终于愿意起床了,在外面忙不迭地叫唤着自己。为了不让沈千知多等,她当下便赶紧打开门出去,手里的相框也忘记了放下来。
沈千知身上套了件轻便的睡衣,好不容易挣扎着起身了,只看到厨房里温着的饭菜,四下寻找了一番却没有见到顾音的身影。
正疑惑间,顾音从紧闭着的书房走了出来,手里似是还拿着个方方正正的物件。沈千知当下便快步迎了上去:“啊原来你躲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顾音将沈千知略敞开的睡衣拉好,笑着回道:“没有,刚刚写了会儿论文。你看我发现了什么?”说罢,举起手中的相框冲沈千知晃了晃。
沈千知接过来看了一眼,手指在老爷子的面容上小心地摩挲着,语气似是在回忆:“这是我和钱老爷子唯一的一张合照。我记得那天是我获得了全校象棋比赛的冠军的时候,钱老爷子还特地过来替我加油。”
“是钱茂韦老先生吗?”顾音好奇地问道。她刚才看照片的时候就觉得眼熟,听沈千知这么一提,方才想起来。
钱茂韦是象棋界的元老级人物。在他在世的时候,顾老爷子每逢有空总喜欢提着一壶好茶兴冲冲地去找钱老先生切磋象棋。当然,顾老爷子都是输的那一方,偶尔赢几回,也是钱老先生故意放水。
沈千知点了点头,继续回忆道:“钱老爷子与晨苗的父亲有亲戚关系。有一次晨苗去串亲戚,便将我也带了过去。恰逢那会儿我又对象棋较为感兴趣,机缘巧合之下,钱老爷子便提议让我与他对弈。”
“当然,理所当然地输得很惨。”说到这儿,沈千知冲顾音调皮地耸了耸肩,“不过,钱老爷子见我有兴趣又肯钻研,便时不时教导我。所以我后来获奖了,他特别高兴。”
顾音了然地点了点头,不无感慨地说道:“能得钱老先生的指点那也是一大难得的机遇,很多人想向他请教都得费好大一番功夫。我爷爷在一生中很少有愿意结交的朋友,而钱老先生赫然在列。”
听顾音提到顾老爷子,沈千知脑中倒显出两个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在一列小小的棋盘前吹胡子瞪眼的画面,不禁笑了出来:“那顾老爷子肯定也是个忍耐力极好的人了。钱老先生下起棋来可凶了。”
想到自己以往与钱老爷子下棋时,总会不期然间被他的表情吓一跳。现在回想起来,沈千知不禁觉得自己的棋艺多半都是被钱老爷子吓得突飞猛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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