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梅玲的车以前,周倚凡经历了中暑、跌倒、呕吐吐了广告导演一身等一系列令人咂舌的精彩惨剧。
一路上,梅玲唠唠叨叨说“你这样怎么可能不中暑”,周倚凡破天荒地没吭声。
她趴在车窗边,专心致志反省,累了这么大半天,竟然一分钱工钱都没拿到。
但亡羊补牢,于事无补,车开到立交桥中央,周倚凡只能对着窗外大吼解压:“臭傻逼!”
梅玲也对着外头唱山歌般应和道:“臭傻逼!”
回到家,周倚凡先回卧室脱掉袜子和内衣,随后再从冰箱拿可尔必思出来。
梅玲已经毫不见外地打开了电视。
“什么?什么东西?”周倚凡坐下时问。
“颁奖典礼,”梅玲目不斜视回答说,“你不是也喜欢电影吗,怎么会不知道?”
周倚凡把可尔必思递给梅玲,说:“这种奖都很水的吧,有什么好看。”
“帅哥啊,”梅玲落落大方地回答,“就是因为水,才会有些年轻唱跳艺人出席嘛。”
梅玲不是追星族,只是一个兴趣爱好是看帅哥的普通主妇而已。
曾经周倚凡在横店跑龙套时,就帮梅玲要过好几个年轻小伙的签名。
“说起来,那位影帝怎么样了?”
梅玲喝了一口大瓶装的白色饮料,又递了回去。
“什么影帝?”周倚凡接住可尔必思。
“喏。”趁着所想的面孔出现在眼前,梅玲连忙敲着电视屏幕,叫周倚凡赶紧看。
是陈晁。
尽管造型师已经费尽心思将他往成熟打扮,但深色西装也好,复古油头也罢,仍然挡不住他在一干颁奖嘉宾中所流露出的格格不入——同等级的演员,他总是最年轻的。
他熟练地与其余人应酬,脸上带着不咸不淡的单薄神情,眼睛没在笑,但却丝毫不使人感到失礼。
两升装的可尔必思刚送到嘴边,周倚凡愣在原地,一下子看呆了。
“喂,喂,”梅玲推搡友人,“他到底为什么关注你啊?”
周倚凡险些把可尔必思洒出去,懵懵懂懂回过神来:“我、我还想问呢。”
看着她给陈晁发的那句“您好”,梅玲忍不住耻笑起来:“有没有搞错啊,你居然对比你小的男人用‘您’?!哈哈哈哈哈哈哈!”
“换你你不怂?人家一年赚到的钱是我收入的几倍你知不知道?!满脑子只有小帅哥的梅玲喔。”周倚凡心虚地哼哼。
梅玲并没有被打击:“也对呢,姐姐和影帝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没事关注姐姐做什么——”
“我也没有那么差吧——”
周倚凡抬起塑料瓶,把可尔必思灌进喉咙里。
“该不会,”梅玲发表惊人的危险言论,“他爱上你了?!”
可尔必思流入的同时着急开口,反驳的话呛住,周倚凡剧烈地咳嗽起来,着急去摸纸巾擦鼻子。
“怎么可能!”周倚凡擤过鼻子,把纸巾塞进满满当当的垃圾桶。
说来惭愧。
天差地别。
燕雀鸿鹄。
周倚凡当然知道她和陈晁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是。
做白日梦又不用花钱。
她和陈晁素不相识,对他是不可能有感觉的。但假如她能有这种等级的追求者,那岂不是说明她的魅力不比那些站在镜头面前什么都不做也赏心悦目的美少女差?
“妄想又不用缴税,”梅玲撑着头说,“再说了,也不是无凭无据这么说。试镜单独cue你,微博fo你,下一步是什么?到家门口来找你?!Oh my god!这是什么爱情电影剧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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