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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晁的母亲是郝好。
二十多年前,郝好和一个男人相爱。郝好的性格敢爱敢恨,而这个男人却古板、顽固、不解风情。
他们发生了分歧。
出现裂缝的婚姻并没有维持太久,他们不欢而散,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离婚。
两不相欠。
分道扬镳。
楚河陌路。
他们从同床共枕的夫妻变成了对对方毫无好印象可言的仇敌。
在十来年后,他被确诊为结肠癌。他拒绝接受手术,却偶尔开始翻看过去和前妻一起时的照片。
他们的孩子跟随了父亲。
“基本上她是不和我见面的,”陈述这些时,陈晁看起来风平浪静,仿佛从未收到过任何伤害,“为了不和我联络甚至换了手机号。所以除了找上门来,我没有其他办法。”
之前为了让父亲同意手术,他不顾先前母亲的警告,亲自登门造访了一趟,然而却并没有得到点头。
之后。
父亲在夜里病情突然恶化,好不容易排除危险情况,他却还是执着地排斥手术。
一时的安全不是长久的安全。
能说服他的或许只有母亲了。
陈晁是在匆忙中披星戴月赶来的。
下车后,他跑了一段路。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是半夜,所以不用担心记者与其他人的关注。
然而,他撑着膝盖起身,还没来得及敲门,一楼的门便开了。
在夏日的晚风中,陈晁和周倚凡四目相对,他紧张地喘息,她满面都是不安。
“你好吗?”他问。
“我不好。”她像这样回答。
然后在那之后,还是周倚凡最先将对话驶向了正题。
“你怎么在这里?”周倚凡诧异地回想走出家门时所看到的时间,“这个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晁大致将来意叙述一番,随后立刻被周倚凡驳回。
“那也不能第一时间就过来呀!”周倚凡说,“你知道现在几点吗?郝姐最烦别人打扰她睡美容觉。等她一生气,更不会答应帮你了!”
陈晁沉默了片刻,才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应答:“啊,你说得好像有道理。”
“我说得当然有道理了!”周倚凡刚抬高音调,就听到楼上遥遥传来一声拉长的门轴声,随后是什么东西重重合拢的闷响。
周倚凡疑惑地抬头,先是纳闷了一下“这是什么声音”,随后立即反应过来。
“卧槽!”
周倚凡喊着,迈开步子就跑上了楼。
只见刚刚她没合上的房门已经关得严严实实了。
她出来的很突然。
没拿钥匙,也没带手机。
“babe?babe!”她用力捶门,想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周婴喊起来。
陈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站到她身后的。他不紧不慢地说了句:“会吵到我妈睡美容觉的。”
周倚凡回头,忿忿不平地看了他几秒钟。
怎么办?
能怎么办呢?
谁让食物链里她是最底层呢?
握紧拳悬在门前的手最后还是放了下去。
陈晁客客气气地说:“谢谢你。那我还是先回去……”
“不用谢。”周倚凡低头看了看,这就打算往地上坐。
她刚要坐下去,手腕便忽然被人握住了。
周倚凡诧异地看过去,却看到陈晁飞快地抽回手。
“你要做什么?”他几乎令人觉察不出地皱眉。
“坐着啊,”周倚凡回答,“我总不可能站到天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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