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拘束的捏住衣摆,大眼睛扑扇了几下,睫毛上的泪珠如荷叶上的露珠微微晃动。
“你……”她艰难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唐凌风瞥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窘迫,连忙道:“我上厕所。”
顾溪愣了下,朝厨房南门那指了下,他便转身走了出去。
她突然想到唐凌风来自城里,恐怕不晓得乡下茅坑怎么上,顿时焦急难安,消失没多久的羞耻感又冒了出来。
唐凌风回到顾家土厨房,便见顾溪一脸苦大深仇。
“顾溪。”
“……嗯?”
她以为他来问她有关茅坑怎么用的话题……
默了两秒,“你怎么了?”
顾溪抬头看他,艰难出口:“那个……我家的厕所……”
唐凌风的眉眼软了下,“和我外婆家一样。”
顾溪愣住,才觉得自己多虑了,他的外婆是这村里的,怎么会用不好这里的茅房。
气氛尴尬。
“我帮你添柴吧。”
“……那谢谢了。”
顾溪顾不得其他,这要是饭菜超过半个小时没做好,她该挨骂了。
唐凌风坐到炉灶前,拿着火钳熟练的朝里面塞两根柴,不时将烧垮掉的柴码好一些,不让火熄掉。
他一直盯着火焰,不曾看她一眼。
她在厨台前忙碌,也不曾看他一眼。
顾溪像个家庭妇女摘菜洗菜切菜炒菜,一切游刃有余,米饭蒸煮了,几道菜做好了,她用手背撩了下粘在脸上的发丝,随后转身走进屋子里。
“爸妈,饭菜好了,能吃了。”
在顾父顾母的好客下,唐凌风和大姨留下来吃晚饭,饭桌上吵得最欢的是顾承,一会要这个一会要那个。
而最安静的便是顾溪,她正襟危坐只夹面前那一碗青菜,拿筷子的手法是唐凌风见过拿的最标准最好看的。
晚饭过后,方大妈继续留在顾家唠嗑,唐凌风想念外婆便先走了。
临走前,顾父看了眼外面渐渐黑的天色,对痴坐一旁的顾溪说:“你拿上手电筒去送一下小风。”
顾溪淡淡‘哦’了声,拿上手电筒跟着唐凌风出门。
凌冽的风吹来,顾溪打了个冷颤,拿手电筒的手也抖了下。
唐凌风从她手里拿过手电筒,“你把手放兜里。”
顾溪缩着脖子将双手揣棉衣兜里,的确是暖和了许多。
田埂小路,她走在前面,他走在她后面,手电筒的灯光洒在她脚跟后面。
走了约莫两分钟,他说:“你父母重男轻女。”
顾溪觉得鼻尖冷的有些疼,双手捂住鼻和口哈了两口气。
等鼻尖没那么冷了,“也不是吧,我大了弟弟好几岁,大的要照顾好小的,也要让着他。”
“你爸为什么罚你在外面吹冷风?”
“吃饭的时候你没看见吗?”
唐凌风扬了下眉,淡淡问:“顾承包着纱布的手是你弄的?”
“算是吧。”
“那的确是你错了。”
顾溪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想说细节去解释,别人并不能帮她做什么,她也不喜欢跟别人诉苦。
唐凌风垂眸盯着顾溪的背影,即使穿着臃肿的棉袄,她看起来还是瘦。
一米五几的个子,估摸七十斤左右,实在是太瘦了。
想到她晚饭吃得少又只吃青菜,他道:“小孩子不要挑食。”
顾溪脱口而出:“你看谁挑食只吃青菜的?”
说话间,她回头匆匆瞥了他一眼。
唐凌风张了张嘴,想起她和她那个弟弟得到的不同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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