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震震,紫电忽闪而过。
皇宫内。
阮楠站在窗前,眉头拧紧,静默地盯着屋外的瓢泼大雨。
夜已过三更,她的军师方白墨还未给她任何信号,她心里多了几分不踏实。
她一手抓着剑柄,一手抬起抚摸着自己的脖子,那里光滑,没有凸起的喉结。
一身龙袍之下,没人想到她竟是女儿身。
忽而,天上绽开一朵小烟花。阮楠闻声而望,愁容褪去,面上露喜。接着,门外脚步匆匆,她的贴身侍卫来报:“皇上,方军师已得手。”
阮楠激动道:“好!朕要立马过去。”
侍卫:“是。”
阮楠过于兴奋,忽略了她寝宫内外的古怪之处,佩刀和侍卫身上的铠甲相互碰撞,发出声响。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往南国真正的掌权者李太后——李婉的寝宫。
阮楠被侍卫围在中间,没有太监给她撑伞,她并没有理会这么多,任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内心的狂喜已经超过一切。
方白墨的成功,意味着她的小命保住了。这些年,她被李婉养在深宫里,当提线木偶一样操纵,每日提心吊胆,害怕自己失去利用价值会死在李婉手中。如今,她再也不用怕了!
很快,他们来到了李婉的寝宫,宫内外静悄悄的,只有自己手里亲兵在把守,她按住腰间的佩剑壮胆,快步进去。朱门之外,倒了一地的宫女太监。鲜少见过血腥的阮楠害怕抖了一下身子,不想再看。
她直接冲进了寝宫中。
寝宫内没有点灯,轻纱幔帐里端正地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周围有侍卫架着她的脖子,她的对面站着一个人,穿着白色衣袍。阮楠见过这身白衣服,是方白墨的。
“白墨军师。”阮楠喊道,她面带笑容挥开幔帐进去,一手搭在站着的人肩上。
“轰隆”一道闪电,照亮了室内的情景,阮楠脸上的笑僵住。
李婉浅笑的回头:“皇上,好雅兴啊。深夜提着刀来哀家的寝宫作甚?”
阮楠浑身僵硬,背后发毛,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久久不能回神。
她的眼珠子机械地看了看穿着白色衣袍,勾唇莞尔的李婉,转而又望了望床上端坐的人,他被堵住嘴巴,五花大绑,正是教唆她造反的军师——方白墨。
“我…”阮楠的喉咙干涸,堵住,她几次张口都没说得出话,她不停地冒冷汗,心道:好了,朕离死不远了。
李婉笑得深不可测,她道:“皇上可真让哀家猜不透。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是带兵进来和这个乱臣贼子一同谋反。”
“没,没有…”阮楠气若游丝,面色发白,她强撑着说:“朕,朕听说有人要谋害太后,特意前来救,救您的。”
“哦?”李婉打量了她一眼,指着方白墨道:“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阮楠摇头:“太后可千万,别…”
她还没说完,李婉就握住了她的手,拔了她腰间的刀,架在她的脖子上,轻声道:“皇上,长大了,翅膀硬了?”
完了,原来她才是瓮中那只鳖。
阮楠无言以对,脚一软,瘫坐在地上,李婉低头俯视她,扬声吩咐:“来人啊,把皇上拖出去,扒了龙袍,丢进地牢。”
门外的侍卫:“是!”
到了这时,阮楠才知道,原来寝殿之外躺在地上的不是李婉的人,而是她自己的人。她身边的心腹也都是李婉的人。
她心如死灰的被侍卫架着出去。冰冷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她身上的龙袍被扒掉,她藏了十八年的秘密公之于众。
“皇上是女的!”
“什么,皇上是女的?”
阮楠在被推进地牢里只是听到的最多的两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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