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族里的主要劳力便往打谷场而去。
族人都是头戴白羊肚手巾像极了后世陕北的庄稼汉,婆姨们也都是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各种头巾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咦,三哥你这是做什么?”赵一辰看见赵一安用一块破布包裹着头,说道。
赵一安透露出一双眼睛道:“这不是去打谷扬场嘛,不包裹着,一会那些草芥、谷物芒锋钻进身体里,可是扎人的很啊。”
经过多日阳光的曝晒,已经把谷穗晒得非常干燥。
赵一辰去的时候,族人已经把谷穗摊铺在打谷场上,大大的七个。
就像七张巨大的面饼铺在打谷场上。
这每一张‘巨饼’都是一户人家的高粱穗。
这脱粒倒也简单,将穗头摊铺开。然后用牛拉着石碾子碾压便是了。
碾压几遍之后,大伙再把地上穗头上下翻转,在此碾压多次。
待到所有高粱粒从穗头上掉落下来,族人便拿着叉子抖动穗头,让谷粒全部掉落在地上。待去掉所有穗头、秸秆后,便有妇人开始将地上的高粱粒扫到一起,堆得高高的。
此时已经到了中午,这些粮食的主人家送来了午饭。
农村帮工,主人家都是要提供饭食的。
一般而言都是尽力提供最好的吃食。不知是出于自尊,还是朴实如此,想来是后者吧!
其中一家便是永强家的,这会永强婆姨和几个妇人提着些许篮子过来,招呼大家吃饭。
赵一辰一早上到现在,什么活也没有干,只是在旁边看着。
但是这会吃饭却很是积极,随手拉过来一个离自己很近的篮子。揭开上面盖着的苫布,仔细打量里面的饭食。
居然有一大盆的面饼,还有一个陶罐装得满满的都是红烧肉。
要知道面饼在黑虎村那可是奢侈品啊,因为大家都种的只是高粱、糜子、谷子,只有赵一辰家今年种了一些麦。
去年冬天,赵一辰只是给族中老人和孩发了一些白面和米,就那一点点想来早就吃完了。
这会想吃面饼那只有去城里买了。
赵一辰拿起这有一些黑的面饼,咬了一口。嗯,味道有些苦,有些硬,但是却别有一番风味。他看向永强婆姨问道:“永强家的,你这面饼是怎么做的?”
“十一叔,这是奴家拿荞麦面做的,秋收完让永强去城里换一些白面,我们专门请十一叔好好吃一次。”这女人说道。
赵一辰赶紧道:“不用了,我觉得这荞麦面就很好吃,以前不曾吃过,这才问你的。”
旁边的栓子拿起一个面饼从中间撕开,从罐子里拿了一些红烧肉夹在面饼里,吃的津津有味。
众人看到,有样学样。不一会都是这般吃法。
赵一辰看得甚是怪异,这狗东西居然发明了肉夹馍。
“族长爷爷,这般吃起来,美滴很。”栓子说道。
赵一辰问道:“是不是面饼香肉酥,肥而不腻,回味无穷?”
众人皆是点头称是,赵一辰见此便道:“那就把这种吃食叫栓子肉夹馍吧!”
栓子哭丧着脸赶紧道:“族长爷爷这是猪肉夹馍……”
这脑回路……赵一辰也是服了。
“族长,吃猪头肉。”来人说道。
赵一辰抬头看去,原来是前些天在栓子面前装逼的那人,提着一个陶罐。
“真给我吃啊?”赵一辰笑道。
“哈哈……”众人笑道,就这么大的一个村庄,前些天发生的事大家都听说。
栓子道:“族长爷爷吃吧,没事,前天我给这子送了一整个大猪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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