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年最近很不满。
尤其是他从上海回来,阿萱妹除了仗着胆子给他从饭馆子里叫了个瓦块鱼和酱肘子外, 竟然没有别的表示了!远道归来的玫瑰花没有!主动扑上来给阿年哥亲个嘴儿也没有!甚至阿年哥只是稍微逾界那么一丁点儿, 竟然被打肿手!
简直是没天理!
魏年的臭脸,真是跟三伏天的臭鸡蛋似的。
虽然在花边儿厂开张前, 阿年哥还用聪明智慧入股, 帮着想了个开手工学校的主意。
可是,这丝毫没有缓解阿年哥的心情!
阿年哥生气了!
连魏银都悄悄问二嫂,是不是跟二哥吵架了。
陈萱哪里能认,陈萱连忙说, “没吵没吵,我怎么会跟阿年哥吵架啊。”一面跟魏银秦殊商量着怎么在报纸登广告的事, 至于办学校的手续,秦殊家是教育系统的,秦殊又同文太太相熟,这事儿没费什么事,租好房的时候手续就办好了。
陈萱也是有些发愁, 简直吓死个人, 魏年从上海一回来就要一个被窝儿,把陈萱吓个半死。
她也不是不情愿,就是觉着, 俩人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结果, 魏年那叫一个老大不高兴。现下成天臭个脸, 陈萱想着,得找个时间跟阿年哥谈一谈。
陈萱现在也非吴下阿蒙, 她狠狠心,提前在六国饭店定了位子,还租好小汽车,估量着铺子晚上关门的时间去接魏年。当然,也事先交待魏银跟家里说,今晚有事,她跟阿年哥就不回家吃饭了。
陈萱还换了身新旗袍,外头裹着刚嫁过来时那一年冬天,魏年带她去做的呢料大衣,穿上哒哒哒的小皮鞋。魏年见陈萱这么一身来寻他,连小汽车都租好了,当下没飞出来,而是故做矜持的问,“什么事啊,没见我还忙着的嘛。刚来的皮料,得收拾入库。”
陈萱一见要有料子入库,知道这事要紧,立刻道,“那我就叫司机回去吧,以后再说。”
魏年马上将话音一转,“伙计们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有赵掌柜瞧着,没什么事了。行了,你这特意来等我,咱们出去说吧。”把铺子的事交待给赵掌柜,然后,眼神往架子上的大衣一瞟,陈萱取过大衣服侍着魏年给他穿上,还把扣子给他一颗颗系好。魏年懒洋洋的伸出手臂,“干嘛去啊?”
陈萱有些羞涩的挽上去,“我请阿年哥吃饭。阿年哥这回来,一直在忙,咱们还没好好吃顿饭哪。”
魏年瞥那汽车一眼,“怎么还租汽车啦?”
“阿年哥你不是喜欢去六国饭店吗?我定了六国饭店的西餐厅,还有你爱吃的红酒焗乳鸽。”陈萱知道,魏年一向喜欢高档的地主,喜欢吃那贵死人的菜。陈萱都定好了,她两只眼睛认真的看向魏年,“今天我请阿年哥吃饭。”
非但要请阿年哥吃饭,陈萱还要给阿年可开车门哪。
魏年虽爱拿捏个臭架子,倒不至于让女士为他开车门,魏年仍是上前一步,拉开车门让陈萱上车,自己才上去的。心下有些欢喜,就是这样嘛,他在上海很想念陈萱。俩人在一处久了,他也很喜欢有事没事的偷亲个嘴儿,可魏年跟陈萱,还真不是西式婚姻那样如胶似漆,他们更像老夫老妻。平常没觉如何,可这一趟远差,一个人睡在饭店挺高级的西式大床上,魏年更是不得劲儿,特想陈萱。想着平时俩人晚上在屋里,其实也没干嘛,就是哪怕头碰头的在一起看书,也不觉着闷。
一个人就不是那么回子事儿。
结果,魏年这回家,就是略想亲近一二。
好吧,他那种也不是“略”的问题,完全是想一步到位,结果竟然被陈萱坚决拒绝了!
魏年觉着,自己一腔深情,陈萱根本没放心里。
简直是伤心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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