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萱是那种特别很少生气的人, 所以, 她一般生气就比较有威慑力。
闻小姑明明跟侄女打听过, 说这姓陈的就是个泼妇, 不大讲理。这叫不讲理吗?这不要太会讲理好不好!闻小姑气得不轻, 她是做亲姑的, 把亲侄子接过去念书怎么了!闻小姑气恼,“阿韶, 咱们可都是姓闻的,你不听姑妈的,反是听外姓人的不成?”
闻韶真不愧是他娘的亲儿子, 闻韶道,“看小姑说的,祖母也不姓闻, 叫你说,祖母也成外姓人了。”
闻老夫人心里那点儿数年未见闺女的团聚喜悦都没了, 挥挥手,“行了,都别拌嘴了。囡囡你们赶紧回酒店休息吧,我这出门一天累的很,有事明天再说。”把闺女女婿连带孙女都打发了出去,还吩咐一声, “阿韶送送你姑妈姑丈大姐。”
闻韶起身送人,闻小姑出了门儿还拉着闻韶翻来覆去的叨咕那几句,“你们爸爸就我这一个妹妹, 我就你们这仨侄儿,你们就我这一个姑妈,我能外待你们?你们别叫人糊弄了才好。”
闻韶看小姑一家还有大姐上车,司机驾离别墅,闻韶才算松了口气。
闻老夫人正要跟魏年说话,“阿韶他姑吧,就是这性子,好话不会好说。哎,咱们都是为阿韶他们好,你说是不是,阿年?”
魏年多玲珑的人,笑道,“是啊。您不知道,阿韶他姐平生最珍惜的就是读书的机会,最不喜的就是念书不认真的人。您家姑太太那样说话,阿韶他姐不生气才怪。就算不是说阿韶他们念书的事,在外头听到有人说教育随便的话,她也会生气的。怎么能这样说呢?上学可不是随便的事。”
“这我能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供阿韶他爸上学的?娘家陪嫁的东西,家里的田地,我卖东西的时候,是娘家人劝了族里人劝,都说我把东西卖尽了,以后万一孩子没出息,可靠什么过日子呢?”闻老夫人前几天总想显摆自己江南名门闻氏的风范,一直没成功,其实,这会儿说起话来,实实在在的,反是透出名门底蕴,闻老夫人道,“我那时想着,如果为了省下钱财,就把孩子定位在不成功的位置上,这样也太武断了。为了省钱,不叫孩子念书,耽搁的可能是孩子一辈子。倒不如拼一把,阿韶他爸爸果然是不负我所望。阿年,我心里都知道,你们夫妻都是为阿韶好,我跟他们到这里,就是想他们在波士顿念书。”
“其实,你们心真不真,我难道看不出来?”闻老夫人很恳切的说,“我那儿子儿媳的眼光再不差的,我就把他们托给你们了。”
瞧瞧老夫人的决断与态度,真不愧后岳父亲娘。魏年也很诚恳,“什么托不托的,都不是外人。我就说岳父那样的出众,阿韶他们这般明理,必有出处,看来都是像了您老人家。”
闻老夫人哈哈一笑,“不成啦,老啦,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日子啦。”
闻老夫人倒是挺高兴的上楼休息去了,闻韶见家里没事,跟姐夫说,“姐夫,你劝劝我姐,别叫她生气,气坏了身体也不值当。”
魏年笑,“放心吧,没事的。”
闻韶跟姐夫和魏老太太说一声,也上楼去了。魏老太太见闻老夫人闻韶兄弟都去歇了,把儿子召到屋里,悄悄跟儿子说,“你回去也劝劝你媳妇,我看亲家婶子虽有时略有些左性,倒不是不明理。又有小舅爷他们的面子,就算了。”
魏年安慰老娘,“妈你放心吧,我媳妇那性子,再好不过。”
待儿子走后,魏老太太唏嘘,对小丫头说,“你妈可真厉害啊!”
小丫头也说,“我妈可真威风。”
魏老太太主要是担心儿子,“我看,你爸怕是弄不住你妈啊。”原以为屋里的事儿肯定是儿子做主,今儿遇事一瞧,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唉哟,这二儿媳,瞧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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