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华服,梳着高鬓的陆月瑶坐在囚室之中。她的装扮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看上去一点也不像个阶下囚,反倒是十分体面。
陆月白进来了,她打量了陆月瑶一遍。看得出来,陆月瑶在被带进囚室之前,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番的。
陆月白道:“真没想到,你竟这般要好。”
陆月瑶幽幽抬首,阴恻恻地笑道:“身份高贵者,即逢人生大事,自然要体面些。陆月白,我与你不同。”
陆月白一听,知道她是在贬低自己身份低微。但她丝毫不愠怒,道:“看来你知道我要接下来要做什么了。陆月白,那你是对所有的事实供认不讳了?”
陆月瑶依旧笑着:“我认,我都认,我有什么不好承认的。陆月白,如今我兵败如山倒,已是万念俱灰,我什么都不怕。”
陆月白望着她,傲然一笑:“好,很好。既然你什么都承认了,我也少费点力气审问你。”
“既然如此,那你便动手吧。杀了我,好解你心头之恨。”
陆月瑶端坐如山稳,视死如归。这是陆月白所见,她最沉稳的一次。
陆月白侧身,只见阳光从天窗照进这个狭隘阴暗的空间里。外面的世界多么明亮多么自由,与里头的一切截然不同。
“不忙,杀你我有的时间。只是还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陆月瑶,有些做法明明对你以及相府没有好处,你为何还要去做?”
陆月瑶一怔,随即咬牙切齿地言道:“陆月白,你的存在就是相府最大的不幸。”
陆月白皱了皱眉头:“我一直不太明白。我同我娘相依为命,无依无靠。在相府,父亲的漠视,主母的压迫,下人的欺辱。这些已经让我们足够难过了,可你为何还总是要给我们增加难堪?难道你和你的母亲,连最基本的同情心都没有吗?”
陆月瑶泛起一丝冷笑,理所当然地言道:“你和白氏的命贱最贱,根本不配获得同情!”
陆月白见陆月瑶死到临头仍无一丝悔悟之心,顿时怒火中烧。她忽然站起来,伸手狠狠地给了陆月瑶一个耳光。
“人生来平等,没有高低贵贱。或许每个人的身份地位有所差别,但人和人之间必须要有起码的尊重。肆意欺辱那是绝不允许的!不光是人,就连畜生,我们也该尊重它们的性命!”
此刻,陆月瑶本万念俱灰的脸上掀起了一丝恨意。
“陆月白,你敢打我?”
陆月白毫不客气地回敬她:“我不光敢打你,我还敢杀了你。陛下说了,把对你的生杀大权交于我。”
陆月瑶微愣,恨恨道:“陆月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那就等你做了鬼再说!”陆月白厉色道:“陆月瑶,当初你我皆失势,父亲在朝堂上便频频受到弹劾。后来我做了皇后,他在朝堂上的地位才稍稍稳固一些。可你却做了什么?你利用梅清浅要置我于死地。光凭这一点,就说明你是多么的自私!”
熟料陆月瑶反而哈哈大笑:“哈哈哈,陆月白,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娘最恨的就是你娘,我最恨的就是你。谁让你处处和我争的?你岂配!”
陆月白双手揪住了陆月瑶的衣襟,两张脸几乎贴在一起:“陆月瑶,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么吗?不是你处心积虑地要置我于死地。而是在相府,在我和我娘最软弱无助的时候和柳氏处处给我们难堪,那才是你们最可恨的地方你知道吗?!”
陆月瑶仿佛已经听不进去什么,她只一味地强调:“既如此,你杀了我吧,来呀!”
陆月白却忽然冷静下来,她似明白了什么。
难道陆月瑶是要以死为生吗?
她退后了两步,挺着身板,昂着下巴道:“陆月瑶,我不会杀你的。我会让你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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