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惯会察言观色,毕竟是在皇子门下做事的,见沧月神色之中多少有一丝迟疑,急忙解释道:“小哥不必多虑,我们是皇子,人称小孟尝,最喜爱有才之士,我看小哥打理这间茶楼井井有条,必然精通算盘精,说不定就能入得四皇子的法眼,一步登天了呢?”
前皇太女殿下沧月嘴角抽了抽,心说刚离开一座京城,难道又要去另一座京城趟浑水?她傻啊?
“还是不了,在这儿呆着挺好。”沧月摆了摆手,又给老者和两个孩子续了茶水,“无论如何,这是我的故土,故土难离……您懂的。”
说到这里,对话应该就算告一段落了,然而那老者看上去语言幼稚,神色多少有些焦急,但好似还在竭力克制,又吃了一会茶水之后,才断然从衣袖里掏出一张木牌。
“那这样,这是我家的私牌,就相当于我的私人印鉴。”老者把木牌推到沧月眼前,郑重其事的道,“若是小哥想要挪挪地儿,不妨去我们东梁国的国都,有这面私牌在,无论你要旅居或是长住,多少有我们四皇子的势力照拂,还方便一些……”
话说到这里,已经比金钱报恩的层次更要深了,若是再推辞,显得有些不通情理。
于是沧月只得将木牌收起来,而后邀请老者和两个娃娃一起吃饭去。
饭后,那祖孙三个返回了他们暂时居住的客栈,沧月也回了自己租来的小院。
雇来洒扫的婆子在天黑之前便已经走了,小院里静悄悄的,月光洒在院子顶上,像是抹了一层白霜。
沧月取出钥匙,开了正房的门,进门落了山之后,点亮了油灯坐下,忍不住便打了个呵欠。
但是没等她把眼角的泪花擦去,就瞥见一样东西,令她顿时睁大了双眼,眼眶中的湿气顿时消散无踪。
——那是一张素白小笺。
它就摆在油灯下方,灯下的黑影晃晃悠悠笼罩着它,使得它一时清晰,一时又模糊。
沧月看看门窗,又看看桌下和床下,又无所获之后,小心翼翼地将小笺拿了起来。
上面只有一行清雅隽秀的字,字迹意外地十分熟悉,如行云流水般地写着:三宫震,利在东方,宜迁居,迟恐生祸。
“……这不是陆云的字儿吗?”沧月十分稀罕的看着那字迹,翻来覆去的就着灯光细细把玩着张小纸条,试图找出里面隐藏的暗号,“难道他来到了附近?”
那为什么不直接现身出来,非要搞这种神秘兮兮的把戏?
想到此处,沧月霍然起身,飞快地冲出房门,低声在院子里呼唤着陆云的名字。
一边喊着,一边却又去翻动院子里的大锅,以及防止走火的水缸——里面自然是空空如也。
“奇怪,难道是他来过放下纸条之后又走了?”沧月挠了挠头,“若是那样,那小子不靠钥匙就能够穿墙过户,岂不真成神仙了?”
四下寂寂无声,没有人能回答她。
冷冷月光空空院子,只有其字,没有其人。
沧月捏着这一张小纸条,找了半天,也没有再发现陆云的其他踪迹,只得反身回房睡觉去了。
她却不知道,就在她熟睡之后,炕头之上现出一团朦胧金光,里面一个人影正好整似暇的瞅着她。
大约到了三更,那人影霍然起身,手中一丸金灿灿的丹药闪闪发光,他俯身向前,轻轻捏开沧月嘴巴,将那丹药顺了进去。
很快的,沧月喉咙一动,做出吞咽动作,眼皮却抖啊抖的似乎想要醒来,应该是梦中察觉嘴里有东西……
“你听着,皇上决定要往边城派兵,此地不易久留。”人影在沧月耳边低喃,“西凉国虽大,但却已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不如东去,东去。”
沧月睡梦之中听见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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