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一回到邹家,慕郗城给她开车门,时汕下车后就去后备箱抱那些从十一办公室整理回来的旧物。
慕郗城手臂撑在车门上,半晌都没有移开。
月色寂寥,玫瑰庄园里的玫瑰花,过了花期,已经开始零落入泥。
时汕抱了那些陆时逸的旧物,转身向前庭院走,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
她说,“慕先生放心,我会尽快把这些送到陆家,不会给你们家添麻烦的。”
慕郗城征了怔,因为她的生疏、漠然和客套。
恢复淡漠色的姜时汕,冷得要命。
长身倚靠在车门上,慕郗城几乎难以自持地从口袋里去掏烟,拱着手点烟,他望着她纤细的背影,猛地深吸了一口烟。
白烟弥漫,映衬着他一张过度俊逸的脸,恍若迟暮远山令人惊艳。
弹了弹烟灰,他突然开口,“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怎么连性格都能改了?”
章远站在一旁,明白上司的意思:他说得是陈渔和姜时汕的区别。
这两个女孩子,仿佛一模一样,可有些地方又完全不同,差别大的很。
章远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慕郗城。
但,明显老板不愿意理会那些大的异同点,更没有什么‘替代品’之说,他只是待姜时汕像待陈渔一样好。
甚至,比待之前的‘陈渔’更好。
零六年之前,章远看着上司为了工作,不得不一次次短暂分别陈渔;
一零年现在,章远又看着上司为了姜时汕,放弃了一次次出国谈合约的机会的机会。
不论如何,姜时汕已经在他心底扎了根,怕是要纠缠到底。
片刻后,慕郗城手里的一支烟抽完了,他对章远道,“回去吧,要出国的日期再帮我推迟两天。”
“好。”
慕郗城抽着烟向邹家庭院走,章理事看着老板的背影,感觉得到这个男人现在尤为寂寥。
月色如霜降,洒在他的肩头,竟然让人想到了落寞。
*
邹家除了家里的管家和侍佣,客厅的落地窗前,时汕蹲在地上,将那些已经从陆时逸办公室整理出来的书籍旧物,慢慢由混乱排列有序。
慕郗城进来,看着她那样的身影很久。
曾经,陈渔的东西杂乱无章,全都是经由他手,帮她整理;
现在,时汕摆放东西整齐有序,甚至现在的她,在帮另一个男人整理东西。
明目张胆,即便知道他就站在她身后,也没有一丝避嫌和忌讳。
“阿汕。”
慕郗城配合时汕的高度,俯下身,和她一样单膝蹲在地上。
心理学上,和对方保持同样的高度,不容易产生压迫感,易于和对方靠近。
时汕握着几本医书,抬眼对上慕郗城的视线。
他说,“汕汕,晚上想吃什么?”
很普通的一个问题,时汕淡漠地说了句,“我不饿,你吃吧。”
说完,继续低下头整理自己手里的东西,慕郗城觉察得到未婚妻的不对劲。
自从,从陆时逸的那间办公室出来,她就像完全恢复成了之前对谁都淡漠的姜时汕。
“阿汕。”慕郗城叫她,“不开心,也不能拿不吃饭赌气。”
时汕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眼睫看向他。
浓密的睫毛轻掀的同时,格外迷人,慕郗城忍不住伸手轻触她的眼睫,他说,“不吃饱饭,哪有力气找你想找的人?”
女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眸骤然睁大,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拉她从地上站起来,慕郗城一边轻抚她的长发,一边说,“我懂,我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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