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十一章 在商言商,在政言政  千秋月落别楚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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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何最让人称道的,就是对于府库里的钱粮、户籍、法令之类的文籍了如指掌。

    龙且收复海盐的时候,整座县城那才叫一个凌乱,盘根错节的盐铁司、彻底没人节制的私盐贩子、被架空许久一问三不知的县令……

    乱的不仅仅是钱财账目,还有来来往往根本没法查探底细的丁户,以及受到大战波及破罐子破摔的法度,这是一场人心的丧乱。

    萧何知道了,快马加鞭的赶了过去,只用三天就将各类文籍捋了个条理清楚,然后……所有人第一次见识了这位老实巴交的长脸文士最血腥的一面。

    龙且所领的大军彻底化为钢刀,一层一层的刮过之后,海盐县的私盐贩子变得比冬天里的苍蝇还稀罕。

    明里自比孟尝,暗里坐地分赃,没有人比萧何更清楚那些私盐贩子的真面目了,所以他出手毫不容情,对这些人斩尽杀绝之后,许多行踪诡异的山林悍匪忽然销声匿迹了,因为根本就是同一伙人。

    说是快刀乱麻也好,说是乱世重典也罢,这么激烈的手段非但没有招来百姓反感和厌恶,反而让他们感恩戴德,经历过“苦秦久矣”再经历一番“苦贼久矣”,萧何的政令帮着百姓狠狠出了口气。

    有时候,民心向背就是那么简单,可能仅仅改变一点点细节,比如游街歹徒之前,先找到真真假假的苦主一直跟随着咒骂贼人叫喊冤屈,待到民怨积累过甚,他才不管犯人到底应该死于刀下还是饱含怒火的石块呢。

    法度很重要,但是从整个大秦身上可以看出民心更重要,萧何不是不会变通的人,两者权衡之后自有一番考量。

    这么一位可掌邦政、可论邦刑、可理邦治的国士,真是应了周制六官——既有春天的温暖、酷夏的勃发,又有秋日的刑杀、寒冬的凛冽,想蒙他?真没那么简单!

    而且虞周还看出来,萧何在海盐县的一系列动作不只是为了震慑群贼争取民心,他在借着此举进谏项籍——若想立国,就该跟过去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彻底了断,比如私盐。

    ……

    不好对付啊,真正的不好对付啊,研究了几年的东西根本不可能瞒过萧何,唇枪舌战的结果就是利润一再被压低。

    “芦苇毛竹遍地都是,你这些纸压根没有多少成本,五钱一张太贵了!绝对不行!”

    “萧长史,再重申一遍,要不是我想安心收钱省点事儿,这买卖我们大可制作贩卖全包了,哪还用多费唇舌?

    之所以在此商榷,那些兄弟情深的话我也不再说了,主要是看在此物受众皆是读书人,由官府运作可以让利益最大化,比如士子归心我要了没用,但是大楚需要啊。

    您也是位政商皆通的,花点小钱买人心怎么啦,又不是落入旁人囊中。”

    萧何被气的要命:“道理虽然没错,但是哪有人家这么算账的,市井之间八尺有余的布匹才卖十一钱,你这同样大小的纸张就要五钱,货一转手官府又该售价几何?”

    “八钱啊,我早就算好了。”

    “岂有此理!又不如布匹坚韧还可御寒,哪家会买!”

    虞周掰着手指:“比坚韧用什么布啊,干脆用铁好了!

    萧长史不能只看瑕疵啊,十层布匹摞起来多厚?我这数十张纸可以装订成书,布匹可以做到吗?

    再者说了,您只拿府库所存的粗衣麻布当例子,丝绢的价格呢?真正的帛书要比纸张贵了数倍吧!”

    萧何不服气:“还是太贵!”

    “那是你只看到有形成本,无形的却被忽略了!一个主意从灵光一闪变成现实经历了多少啊!

    宋叔在这上面呕心沥血好几年,许多工匠长期忍受着石灰草木之苦,他们的任劳任怨值多少钱?成百上千次的试验经历了多少个不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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