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宗龙猛然听见了这个名字,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孙传庭,孙白谷,自己怎么把孙传庭给忘了,傅宗龙作为兵部尚书当然是知道孙传庭的,孙传庭再怎么说也是陕西巡抚,朝廷并没有解除他的职务,虽然上次的事情基本上是让孙传庭背了黑锅,但是从傅宗龙的角度来看,孙传庭这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并且其实在洪承畴回京述职的时候,傅宗龙跟洪承畴有过短暂的交流,他也知道这个孙白谷是洪承畴的学生,并且颇有军事才能,但是因为朝廷的雪藏,孙传庭已经很久没有发出过声音了,以至于傅宗龙差点都将孙传庭给忘了,经过付永这么一提醒,他这才想起来,现在孙传庭不就在杨嗣昌的麾下吗,只不过杨嗣昌到了陕西之后,孙传庭的事情就被杨嗣昌全盘接手了,虽然孙传庭是陕西巡抚,但是已经没有带兵之权。傅宗龙盯着付永不动声色的问道:“付将军,为何你推荐孙传庭?”付永连忙抱拳道:“启禀督师,末将不敢隐瞒,自从到了陕西之后,末将其实跟孙传庭大人多有交流,之前就曾经听说过孙传庭大人的名气,末将其实心里明白,上次的事情孙传庭大人不应该担责任,孙传庭大人曾经说过,对付流贼的最佳办法。”
傅宗龙正襟危坐,饶有兴趣的问道:“孙传庭跟你说过对付流贼的办法?你说说看。”付永道:“孙大人说,流贼之所以能成事正是因为他们有一支骨干老营兵,只要这支老营兵存在,不论饥兵被消耗多少,最后总可以卷土重来。若要对付流贼,上上之策当然是朝廷想办法壮大大明的实力,只要国富民强,老百姓有饭吃有衣穿谁还愿意去当流贼,过着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生活。”傅宗龙仰天长叹一声:“哎!孙白谷说的本督又何尝不知,陛下曾经说过,贼亦是赤子,都是大明的子民,除了高迎祥李自成这些挑头的,剩下的那些饥兵不过前一天还是在土里刨食的老百姓罢了,若是没有高迎祥这些人鼓动,他们又怎么会拿起兵器参与造反,但是孙白谷这话要实现实在是难上加难啊,当年魏忠贤祸乱朝纲,搞的大明民不聊生,前人的根基都在这些动乱中被毁了,别的不说,就看看万历年间和现在米价的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大明若是能回到万历三大征的时候,又怎么会变成如此境地,更加不幸的是,天灾人祸不断,搞的大明千疮百孔,当今圣上倒是勤勉,一心想中兴大明,奈何天下局势纷乱,不好办啊。”付永又道:“孙大人也说这是上上之策,但是做起来非常困难,这是战略方案,如果从战术上说那只有两个方法。”“哪两个方法?”傅宗龙问道。
“其一是擒贼先擒王,想办法跟他们的老营兵决战,直至消灭老营兵,灭了匪首,饥民自然也就一哄而散了,先打败这一支最大的队伍,后面的小队伍就好收拾了。”付永道。“哈哈哈,孙白谷倒是想得简单,这种方案哪里是这么容易实现的,在来之前本督也研究了流贼的作战方法,他们每次作战都是饥兵先打头阵,消耗我方火器箭支,后面是正兵前来作战,跟我军近战后,老营兵再压上来做最后冲击,除非咱们集中数百上千门远程火炮直接轰击阵后的老营兵,否则我们想要跟老营兵作战必须要先突破正兵和饥兵的拦截,光是这些人组成的大阵,我们根本就冲不进去,除非我们明军是像北虏建虏一样的军队,如果能给本督十万骑兵,本督就直接跟他们决战好了。”傅宗龙笑道。有时候孙传庭的想法还真是有点天真。“那最后一个方法呢?”傅宗龙笑着问道。付永立刻回答道:“最后一个办法最直接,那就是想办法跟流贼对峙,拼消耗,流贼的后勤压力非常大,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系统的后勤,只要官兵能跟流贼在一个地方耗上一个月两个月,流贼恐怕就会因为缺粮不战自乱。”
“唔,这个方法倒是可行,孙传庭总算是提了个可以实施的方法,其实本督也在考虑这件事情,试想,咱们现在最后的根据地就是西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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