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的视线里，银白色袍摆微微晃动，那人似乎是朝这里走了两步，目光沉沉落了过来，带着凛凛寒意。</p>

    两人身子伏的更低，脊背僵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p>

    关于这位陛下的传言很多，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逼疯先皇后，逼死先帝，以暴力残忍的手段杀害反对他的朝臣，他冷血无情，手段狠厉，连朝堂上那些老狐狸都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她们两个小宫女，乱嚼舌根也就罢了，竟然还被他当场捉住。</p>

    完了！</p>

    两人满脑子只有这两个字。</p>

    “抬起头来。”冷不丁，冷淡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p>

    宫女身子一僵，强忍着恐惧和颤抖，慢慢直起身，将脸抬起，眼睛却不敢直视那位帝王，只敢盯着面前的台阶。</p>

    倒是那位小宫女，大着胆子偷偷抬眸，这一眼，差点儿吓得当场去世。</p>

    只见那位帝王正情绪莫测盯着她。</p>

    说实话，陛下其实生得很好看，只是那双眸，宛如千年寒冰，让人瞧上一眼，便寒从脚底。</p>

    “将你方才的话，再说一遍。”</p>

    小宫女确定陛下是看着自己说的这话，就差没当场吓哭了，她哭丧着一张脸，肩膀抖个不停，嗓音也细细的颤抖：“突……突然觉得，咱们陛下有点……可，可怜。”</p>

    她觉得她好像更可怜，她都能想象到自己死的惨状了。</p>

    翡翠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这蠢货！</p>

    让她说她还敢真说！</p>

    下一秒，陛下的目光扫了过来：“你呢？”</p>

    翡翠嘴一瘪，差点没当场哭出声。</p>

    “庄……庄周梦蝶，听过吗？”</p>

    “庄周梦蝶。”他一字一顿，重复了一遍，突然勾唇笑了一下。</p>

    两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一瞬间她们似乎看到了明年的今天就是她们俩的忌日。</p>

    那位帝王却突然抬脚离开，扔下冷冷两个字：“滚吧。”</p>

    直到那道身影离开了走廊，两人的表情都是懵的。</p>

    就……就没了？</p>

    她们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对视一眼，突然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p>

    顾凛之的身影站在夜色里，周身笼罩着凉凉的薄雾，他仰头望月，今晚是满月。</p>

    他突然想起，两年前的那天晚上，月亮也像现在这么圆，只是染上了不祥的血色。</p>

    他抱着毫无生机的云梨，亲眼看着她的身体一点点变得透明，然后彻底消失在月光下，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p&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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