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头你也别嫌二伯母说话难听,咱们沈家说出去也是有名声的官户人家,在兴化县上上下下那都要尊称你二伯一声县丞老爷,要叫人知道家中竟有孙女成天净想着法儿地从祖母手里套要银钱,都不够丢人的。 你还小,将来还要相看人家嫁出去,这名声一坏可就寻不到好亲事了。” 姜氏说到这心里有了底气,沈琬昭再如何她也是沈家的姑娘,那亲事还握在老太太手里呢。女儿家,最重要的不就是嫁个好人家嘛。 再抬头看看老太太早就冷静下来,半点也不着急。暗道自己愚蠢,难怪老太太刚才一直不出声,肯定早就想到这点了。 她比谁都清楚青云山那片庄子收益有多丰厚,老太太怎么可能舍得放手。 就连她,也舍不得。单是从老太太手指缝里漏出的那点儿油水,就让二房日子过得舒坦不少。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顾不得明哲保身,宁愿面上做得难看些也要站出来。只不过没想到三丫头跟变了个人儿似的,嘴皮子变得这么厉害。 沈琬昭把姜氏和沈老夫人的心思猜的八九不离十,心中一片漠然。 该要回来的东西,她不会手软。 至于亲事?沈琬昭觉得很可笑,都打算把她嫁给别人做妾了,凭什么觉得手里还握着她的把柄? 何况去了一趟东院,知道爹的态度之后,她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二伯母口口声声我惦记祖母的银钱,可祖母是不是忘记了,那是我的庄子。”沈琬昭抬起头,毫不退让,字字清晰道:“那是外祖母留给我的庄子,如今外祖母远在岭南,不能相见,我只不过想着把外祖母的心意好好收着,打理好,让她老人家安心罢了,怎么到二伯母嘴里就变成这般不堪?” 沈老夫人脸色大变,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你什么意思?难道还说我贪墨你那点银钱不成?” 沈琬昭轻轻躬身行礼道:“孙女哪敢说祖母的不是,只是还望祖母能体恤我思及外祖母的心情,把庄子交给孙女来打理。” “养不熟的东西,沈家是短着你吃还是短着你喝了?” 沈琬昭心里冷笑,没短着吃喝,难道不是因为沈老爷子还用得上她?或者说沈家每个人,在沈老爷子眼里都只是有利可图的旗子,只要还有用处,就会好好养着你,仅此而已。 就是不知道沈庭良在老爷子眼里是不是不一样,有没有点父子情分? 也许是有的,沈琬昭心想,因为沈老爷子把太多希望寄托在沈庭良身上,投入的已经收不回,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沈琬昭心中一片冷漠,沈家光鲜体面的背后,就是这么畸形的关系。 她想到了她爹提起沈老爷子时的厌恶,或许他早就知道。 沈老夫人气了一阵,压住心底的怒火道:“你年纪尚小,管什么打理庄子的事情,每年给你送去的账本都一笔一笔记着,操什么心。要是闲,就去山上的庵子住几日,抄抄佛经收收心。” 沈琬昭都有些佩服沈老夫人的厚脸皮了,那些收上来的账册数目完全对不上,大概是以前欺负她性子软弱有什么话也不敢说,所以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一下,账目烂得一塌糊涂,但凡认得几个字的都能瞧出来不对劲。 摇摇头,道:“我虽没见过外祖母,但也听过谢家门风严谨,教养严格,外祖母既然早早地就把那片庄子交到我名下,连我母亲都不能干涉,想必也希望我早日学会这些本事,我不能辜负外祖母的一片心意,还望祖母成全。” 沈琬昭三两拨千斤地将话堵回去,也是让沈老夫人看到自己的决心。 她若继续阻拦,至少道理上站不住脚。 当然,他们最擅长做的从来不是以理服人,而是抓住把柄压制,但既然不让她好过,沈琬昭也不打算留什么情面。 这世上之事,从来就是你退一步,对面就更进一步。 沈老夫人也意识到这点,心中不悦,暗道差点就叫人牵着鼻子走了,出声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年纪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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