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沈老爷子深深看了沈庭恭一眼,一锤定音。 沈老夫人收到他警告的目光,两人拉锯片刻,最终还是沈老夫人偏过身子低头,算是同意了,但胸口起伏不定明显被气得不轻。 沈家,还是沈老爷子说了算。 “爹,您不能惯着老三啊,他向来大手大脚,肯定打算把庄子给三丫头。三丫头早晚要嫁出去,那庄子可就变成别人的了。”沈庭良一听坐不住了,连忙劝道。 沈庭恭沉下脸,第一次正眼看沈庭良,“二哥就是这么做官的?投机倒把,官契上白纸黑字写的名字在你眼里半点效用都没有。身为县丞,更应该以身作则,严于律己,否则无异自掘坟墓。到时候,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沈庭良被他说的心虚,“你胡说些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二哥心里最清楚。”沈庭恭看了眼沈老爷子,提醒道:“朝廷律法森严,尤其当今圣上对手下百官十分严苛,若真出了什么事,整个沈家都要搭进去。” 沈庭良是什么人他再了解不过,自命清高又贪图小利,自私胆小偏偏什么都敢往自己腰包里装。刚才看他脱口而出在官契上改名字,就知道平时没少干这些勾当。 他那八品县丞怎么来的?在衙门里待这几年,别的本事没学会,投机倒把的事情倒没少做。 沈琬昭听懂了沈庭恭的话,暗自思量,看来沈家还有很多她不知道的事情啊。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添把火,“爹说的没错,就好比我知道朱嬷嬷有个二儿子竟然是家赌坊的管事,当即吓得不轻。跟赌坊沾上关系的哪个手里没几条人命,这种家里不清白的婆子我是不敢留在院子里了,正打算寻个由头把她打发出去呢。二伯也要当心,我听说那陶二郎前几日还去了趟兴化县,不知道二伯有没有见过,要是他打着沈家和您的名头做事,那咱们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朱嬷嬷是二房的人大家心知肚明,她不信沈老爷子不知道。 果然,沈老爷子瞬时脸色大变,“都回去,老二你留下来跟我说说县衙里的事。” “爹”沈庭良急道:“你别听老三胡说,他一个只会耍横的军伍粗人哪儿知道当官那些门道。还有那什么陶二郎,我都不认识。” 沈老爷子皱着眉头看他,“我心里自有数。” 沈家一众人从屋子里退出来,面色各异,只有沈云继还是吊儿郎当的,甚至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冲她竖大手指。 沈琬昭跟着沈庭恭去了东院,一路上都没说话。 等到进了院子,反而是沈庭恭忍不住出声问道:“昭儿就没有什么想问爹爹的?” “该说的您自然会告诉我。” 沈庭恭笑得无奈,“你这性子也不知道随谁。” “我猜随您。” 沈庭恭大笑,道:“哈哈,没错,随我,是随我。” 沈琬昭也笑了,眼睛微微眯起,很亮。 沈庭恭笑痛快才停下,“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嗯,是我让你问你的,不算你主动问。” 小心思被戳破,沈琬昭有点不好意思,但到底还是没抵住好奇心,“您手里是不是有什么祖父的把柄?” 沈庭恭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又笑了,“昭儿真聪明,不过也算不上把柄,只不过是欠我的债。” 沈琬昭看着他,眼里的意思很明显,沈老爷子像会认账的人? 沈庭恭无奈,“当初我在西北救下一位贵人,他便给我在扬州府谋了处官职,等我退伍就回来赴任。后来你祖父知道这件事,就逼我把那处官职让给你二伯,认为我身上有疾,而你二伯有秀才功名在身,日后前途无量,对沈家更有利。” 沈琬昭怎么也没想到,真相竟然是这样,很愤怒又有些心疼,“那您……”恨吗? 她早就知道沈老爷子心偏到没边,但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是怎么对刚服完兵役,九死一生归来还断了一条腿的沈庭恭说出这么残忍的话的。 “你祖父这个人,就算再偏心你二伯,也比不过沈家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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