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 韩老夫人高兴地大笑,看向沈琬昭的视线更和蔼了。 又有些感慨地摸了摸沈琬昭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沈家出个像你这样知道取舍的丫头,不容易啊。” 沈琬昭心下微微诧异,她没想到自己这位姑祖母会说出这话来。 再抬起头,却在韩老夫人眼里看到一丝落寞。 沈琬昭愣住,突然间就想明白了,韩老夫人不愧是做了几十年大家主母的人,对沈家那些事儿都看得明白。 她是从沈家嫁出去的,身上流着沈家的血,看着自己娘家扶不起来,哪能不失望。 “你祖父他从来就是个要强的,心思太大,便总想着攀附别人,却不知这路都要靠自己脚踏实地才走得稳。当初他让你二伯顶去你爹职务的时候我就不同意,沈老二就不是个踏实做事儿的,可他一意孤行,谁劝也不管用。” 韩老夫人说起这件事,便频频摇头,看得出来对沈老爷子当年的做法很不赞同。 沈琬昭笑笑,“姑祖母放心,那么多年前的旧事,我爹早就已经放下了。” “我知道,庭恭那个孩子心思轻,把这些看得也淡。沈家几个兄弟,你大伯四伯性子太软立不起门庭,你二伯做事圆滑但不踏实,我最看好的便是你爹,可惜你祖父越老越糊涂,寒了你爹的心。” “你这丫头啊,也别专说些好听的话哄我,你爹那个性子,看似不争不抢,但最是执拗,认定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对沈家这点情分,怕是早就叫你祖父这些年磋磨光了。” 沈琬昭只听着,什么话都没说,但不得不承认韩老夫人眼光果然毒辣得很。 “娘,您跟昭丫头一个姑娘说这么多作甚,这人啊,各有各的缘法。”宋氏本来正跟宋筠说着,听到韩老夫人这番话便笑着劝慰道。 又看向沈琬昭,道:“老夫人这么多年操心娘家,尽心尽力做了不少事,这是放不下啊,昭丫头你也别见外。” 沈琬昭连忙正色道:“姑祖母为沈家做的许多事我都知道,不止我只知道,沈家上下都记着这份情,日后我们这些晚辈,也是要孝敬着姑祖母这一份的。” 当年沈家来扬州府不久,沈老太爷就把人嫁到了韩家,低门高嫁,娘家无权无势,韩老夫人最开始的日子过得很不轻松,也是后来靠着自己一步一步熬过来的。 这些年要不是依着韩家这层关系,沈家在扬州府的生意定不会走得如此顺畅。所以她说韩老夫人对沈家帮助大,一点也没有作假。 韩老夫人被沈琬昭这番郑重其事的话说得心里感动,眼眶微微发红,悄悄抹了抹眼睛。 嫁出去的女子再回娘家就是客,但她也是自幼在沈家长大,跟着沈老爷子一路从西北逃难来到扬州府,还经历了血脉至亲生离死别,这里面的情义那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沈老太爷和太夫人走得早,她还没来得及适应成为别家新妇的身份,也没来得及享受有娘家父母撑腰的便利,就只能靠着自己拿主意,还要扶持娘家兄弟了。 宋氏见韩老夫人这样,连忙转移话题道:“瞧我这张嘴,提这些陈年老事做什么,现在咱们日子过得好好的,您瞧昭丫头这心思通透的性子,日后肯定也是个有福分的。” “我看您还不如操心操心这些丫头的婚事呢,您看人的眼光准,替她们寻个好夫家,昭丫头年纪也不小了,还有秀仪那丫头说起她我就头疼。” 宋氏说到二女韩秀仪的时候,不由皱着眉头,满脸都是愁绪,是真的着急。 “她一个闺中女子,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跟一群外面的人整日混在一起,成什么样子。” 沈琬昭心下好奇,每次沈琬瑶提起韩秀仪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上次去韩家也没有碰到韩秀仪,如今又见宋氏这个模样,就更想见见韩家这位二表姐了。 宋筠却不以为然,道:“二表姐活得随性自在,不拘小节,有什么不好的,我看姑母你就是操心太多了。” 宋氏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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