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衍从不觉得凌苍对他端过岳父的架子。</p>

    即使在他第一次见到鬼王，便求娶鬼王最心爱的女儿时，这位满脸不舍的父亲，也没有对他这个外来者有过半分刻薄。</p>

    反倒是凌允，一直到大婚当日，都没给过他一次好脸色。</p>

    但凌晓总担心凌苍委屈了司空衍。</p>

    司空衍身为紫阳天星，一生受紫阳众生敬仰，何其尊贵，又怎能为她来到七曜后，又要为她忍辱负重。</p>

    “原来如此。”司空衍缓缓轻声道：“原来如此……”</p>

    凌玥笑道：“看来姐夫明白了，就是我父王还糊涂着？”</p>

    凌苍喘了口粗气，“哎，小孩子们都不让人省心，还没事都拿本王来撒气。本王走了！不在这里听你们的歪论！”</p>

    凌苍这一起身，司空衍也随之站了起来，“我陪你走走。”</p>

    凌苍：“也好也好，我们走走，去散散晦气。”</p>

    凌玥也要在他们身后离开，忽然发现凌菱没有跟来。</p>

    她一回头，就看见凌菱正红着眼睛，扒在牧云楼栏杆上追着炎煜和简阕的背影看。</p>

    凌玥道：“看什么呢？人都走了。”</p>

    凌菱：“师父……小殿下不是喜欢菱儿的吗？”</p>

    凌玥朝他走过去：“……我的天，你还不知道吗？你的小殿下已经另觅新欢啦！回头你再找个更好的吧，啊，听话，跟师父走了。”</p>

    凌菱拉着凌玥的袖子，“还有比小殿下更好的吗？”</p>

    凌玥：“有，满大街都是，下午师父带你出去找，别哭了啊。”</p>

    凌菱点点头，抹了把泪，跟着凌玥走了。</p>

    “……”凌渊合上折扇，心道今天真是看了一出好戏。</p>

    等凌玥也带着凌菱离开了，凌渊便喝净了杯中的酒，起身要走。</p>

    可他刚站起来，还没迈开腿，余光里就发现远处角落里竟然还坐着个人。</p>

    “凌深……？”</p>

    凌深缓缓抬起头，暗沉沉的脸上露出茫然的呆相，“凌渊，是我看不懂？”</p>

    “什么看不懂？”</p>

    凌深：“小殿下和炎家少主是……是怎么回事？”</p>

    “现在才问？你不觉得晚了点？”凌渊笑道：“我只知道他们二人关系亲近，却也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地步。”</p>

    凌深：“你从前就知道？”</p>

    凌渊：“知道。”</p>

    凌深：“那当初在紫阳时，你为何不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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