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煜那时的样子。</p>

    简阕这辈子都的确不想再见了。</p>

    却并非是嫌他丑陋。</p>

    自从唐落蕊用阵法送他回到了百年前的寻衍城，那之后，许多过往便开始一天天在他脑海中回溯。</p>

    点点滴滴破碎的炎煜，终于在他心里渐渐连成了片，越来越清晰。</p>

    那些曾经盘踞在炎煜眼周的黑色斑纹，太过狰狞。</p>

    以至于后来简阕每一次想起，都像是被那些蛛丝一样的黑线缠住了心脏，绞得他痛不欲生。</p>

    然而，即使如今的炎煜生得俊逸无双，已经再也无可挑剔，可在简阕心里，他曾经那副最苍白可怖的模样，才真正美进了他的骨子里。</p>

    骨瘦嶙峋的孱弱背影，在他看来最是坚实可靠，爬满黑纹的病容，也最是明艳动人。</p>

    “你那时连我都看不见，又怎么可能知道你自己的美丑？”简阕轻声道：“我倒觉得，那几年里，你最好看。”</p>

    炎煜轻嗤，放在简阕身上的手也收了回来，“既然什么都不记得，就不要胡言乱语了。”</p>

    “我记得，你不信？”简阕嫌石桌碍事，支起身子又绕回炎煜身边，动手把煮上的水壶灭了，一堆七零八碎都统统推到一边，道：“别弄这破玩意了，跟我说话就认真点。我告诉过你，我模模糊糊想起过一些，但是现在，我其实记得更清楚了。”</p>

    炎煜：“……你能记得什么？你还那么小。”</p>

    “我真记得……对了，那时候，我是不是摸过你的眼，总怕你疼？”简阕搂过炎煜，声音发涩，“你说不疼，其实疼的吧。”</p>

    炎煜：“……简阕。”</p>

    简阕：“那时候我虽然小，看着又傻又笨，可是我主意挺正的。我每天想的就一件事，怎么都行，只要我能一直跟着你，我怎么都行。”</p>

    炎煜：“…………”</p>

    简阕：“我就盼着快点长，你眼睛不方便，我长大了能照顾你。所以说起来，我那时候也不算傻，到现在了，我不是也就这一个念想么？”</p>

    炎煜手指蹭蹭他的脸，见他说着，眼圈越发泛红，忙轻声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别说了。”</p>

    “怎么就别说了？我本来也不想说。”简阕道：“可是谁让你今天老招我呢，谁让你说你不娶妻，谁让你说你要跟我浪迹天涯呢。我这一肚子话本来能窝一辈子，一个字都不让你听见。这都是你自找的，就算今天你堵着我，往后我也能留好了慢慢折磨你。”</p>

    炎煜：“……好，好，我听见了。等紫阳一切尘埃落定，不必你跟着我。你想去哪里，我就会在哪里。”</p>

    “呵，原来你还这么会哄人呢……”简阕半倚着他，安静了一会儿，有些含混道：“你要是真能说到做到，到时候你让我戒酒跟你喝一辈子茶都行。我这辈子咽气之前真能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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