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白烟烟躺在床上难以入眠,心中的不安又加深了许多,开始反思自己的某些主观判断是否正确,或许唐海城之前说的话并非无中生有。从她与胡之铭重逢那一刻起,她其实也察觉到了异样。不是久别重逢的生疏,而是从未有过的陌生感。他的衣着打扮跟言行举止,都好似换了个人。
想到此处,白烟烟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件很关键的事。消失四年多的胡之铭当初是被何人领养走了?他这些年里又经历了什么事?当年胡家突逢变故,又是因何而起?
白烟烟试图努力回想,将零散的记忆碎片艰难拼合。在她的记忆中,胡之铭家境颇好。上学期间几次同学聚会,胡之铭出手都很大方。据说是因为胡家在做大生意,胡父也算一个小有名气的人。
可白烟烟还是没想起胡父的姓名。她翻身下床,走到客厅中央,见自己的妈妈还没入睡。
白烟烟的妈妈戴着老花镜,正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侧着脸问道:“烟烟,你赶紧去睡觉,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白烟烟揉了揉头发,坐到母亲身边撒娇道:“有点失眠,我陪您看会儿电视。”
白烟烟的妈妈用手刮了刮女儿的鼻子,笑着说道:“你别打马虎眼,要问啥赶紧问。”
白烟烟吐了吐舌头,问道:“妈,我高中有个同学叫胡之铭,这人您没忘?”
白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思索了一会儿,回答道:“没忘,我记着确实有这个人。”
白烟烟很是吃惊,惊讶地反问道:“妈,你记性这么差,居然还能记住他?”
白母点了点头,然后很感慨地叹息道:“唉,说起来,这事还跟小丫和你王姨有关。”
这个小丫是白烟烟邻居王姨的女儿,高中和白烟烟同级不同班,而王姨是当时的万事通。
“那时候,你王姨老爱和我说,让你跟小丫离胡之铭远一点儿。开始,我以为是胡之铭有什么坏毛病。可后来我到家长会上见了他,看着长得挺白净秀气,也不像啥坏人。”母亲皱了皱眉,“虽然胡之铭他爹不是啥好人,可这关孩子啥事?”
“妈,胡之铭他爹咋了?”白烟烟赶忙问道。
“胡之铭他爸当时是个大混子,反正不是善茬。”白母摘下眼镜,轻阖了阖眼皮,“听你王姨说,这男人身上的麻烦债可不少,搞不好还有人命在身。”
白母说着便停了下来,盯着自己的女儿问道:“不对,你咋突然提起这家伙来了?”
白烟烟如实回答道:“没啥,我前两天碰到他了,听说他家出事了,所以才问问您。”
白母停了一脸愕然,连连摇头说道:“唉,这也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胡之铭他爸混社会,出事只是迟早的问题,只希望那孩子别走了他爹的后路。正所谓人生如棋,一步错步步错!”
白母这一番话直击白烟烟的内心。她暗想,若胡之铭真的走错路,该怎么挽救呢?
“妈,你知道胡之铭他爸叫什么名字?”白烟烟小声问自己的母亲。
“他爸叫胡浩天。”白母严肃地盯着自己的女儿,“丫头,你是不是遇上啥麻烦了?”
白烟烟有些惊愕,摇头否定道:“妈,我就是好奇想问问,我一人民警察能有啥麻烦?”
白母还是不放心,开始对白烟烟千叮万嘱,说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实在太困才回房休息。
可白烟烟却心头大乱,也不知能和谁倾诉,又回想起不久前的那顿日料。胡之铭恰到好处的关心毫无温度,反而让人寒意更甚。
白烟烟决定给唐海城提个醒。她打通唐海城的电话后,开口问道:“睡了吗?”
唐海城在电话那头,望着电脑的屏幕回答道:“我还没睡,你找我有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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