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几日,他都没能见到玉娘,把事情说清楚什么的,更像是个奢望,她是真的很生气,林晨总算是明白了这一点。 那日胡翊雅找来,却并未如他所想的暴揍他一顿,而是拉下脸来冷冷地瞪了他半天,随后才轻叹口气说起了玉娘的过去。 所谓过慧易夭,玉娘的娘亲白氏就是早早的病死在了长邕……或者说,她们一族人代代如此,为了给白氏治病,她们的父亲早已不知请了多少前辈高人,用了多少财力物力,最后也没能挽救自己的爱人。攫欝攫 而这个体征,亦出现在玉娘身上,幼时的她便身患那种奇疾,虽然最后对外宣称是治好了,但…… 翊雅姐将她的担忧全部说与林晨听,临走时,也没了来时的气愤,嘱托似得拍了拍他的肩。 只是,她眼中那份担忧与心疼虽是真真切切,但又像是特意做给林晨看的。 到底是姐妹俩,虽不是一母同胞,但同样的会拿捏人心……她一副谈心的模样说了这些隐秘,随后做出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林晨看在眼里担心的肝直颤。 怪不得不气了,这是早就盘算好了隔这折磨他呢。 不过好在他身边还有香芸和十九在,偶尔为他打探些玉娘的消息来,让他不至于太过担心焦虑。 那日十九要说什么,结果到最后他还是没能听到,他不好再去问,十九也好似不打算再说了。 死过一次的人,往往没有勇气再死一次,何况对十九来说,对林晨坦白可能比死还要更痛苦些。 那些消失的勇气,也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聚集起来。 到那时,迎接两人的是伊始,还是终结? …… 屋外天气有些冷,相比于出去闲逛,林晨更愿意搂着十九在燃着火盆的屋里学学书法看看书。 只是十九那敛锐藏锋深邃无垠的字,此时歪七扭八的,属实算不上多好看。 “你……你莫要乱动了。”巘戅九饼中文9bZ;#99om戅 她低着红透的脸,慌乱地看着书案上平整的宣纸,指尖微颤,笔锋散乱。 林晨闻言惊讶地凑到她耳边,“小十九,你可莫要冤枉好人啊,我林晨正人君子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只管安心写你的字,趁人之危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 瞥了眼大腿上作怪的手,十九羞极了,却又不好阻止他,只得咬着嘴唇颤颤巍巍的勉强动起了笔。 这人借着学书法的由头,行这不轨之举,偏偏还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当真是无赖极了。 “你若再欺负她,玉娘的话我可就不传了。” 听到这清婉的声音,十九这才松了口气,放下笔转头看向门口,软软地一笑,“香芸。” 香芸轻笑一声,欠身行礼,“姐姐。” “玉娘有什么话对我说!”林晨闻言却是眼前一亮,绕到桌前惊喜的开口问道。 等了几日,莫不是玉娘终于要松口了? “呐,玉娘叫我交给你的。”香芸却是俏皮的眨了眨眼,戏谑一笑,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放到桌上,“她与我说,叫你把里面的物件洗干净,她便原谅你。” 看到这熟悉的锦盒,林晨哪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玉娘那小丫头这是还没消气呢。 香芸见他失落的模样,心有不忍,赶忙安慰道,“你也不必如此沮丧,她心里紧着你,才会把这物件收在此处珍藏。” “我自然知道。”林晨苦笑一声,随后温柔摸了摸桌上的锦盒,“这里放着我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和她第一次送给我的礼物……呵,明明是一支不知何处偷来的劣质发簪她却当成是个宝,日夜留在身边,再想起她送与我的,那岂不是她的一切?” 既知她情谊,怎的还如此不开窍,当事人都被训的服服帖帖的了,她还能死拧着不成…… 香芸有些怒其不争的白了他一眼心下暗道。 真要是个知情识趣的,早早的闯进玉娘闺房,两人怕是早就和解了,何至于这么多天了还是赌着气互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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