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主,拿主意吧!”
段九良内心惊得怦怦直跳,神色却异常平静道:“保全所有实力,放火,弃岛,趁乱逃!”
“是!”
侍卫欲转身,突然发现段九良向岛里走去,惊得忙一把拦住,“岛主,哪里去?”
“见二爷。”
盛二刚搜过一处院子,忽见岛中间火光冲天,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话音刚落,又有几处火光冲天燃起。
盛二心里惊悚还未升起,忽的,暗处伸来一只手,将她用力一拽。
“是我,二爷!”
“段九良?”
“二爷,出事了,湖面上数百条船向岛上驶来,上面都是临安府的兵卫。”
出兵了?
为什么?
盛二耳朵里嗡嗡作响,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之外,什么都听不见。
她扭头看向段九良。
段九良急急道:“我猜二爷也被瞒在鼓里,二爷被派过来只是个引子,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岸上有埋伏,他们……应该是出事了。”
就像千万把匕首,同时刺入心脏,心脏被绞成血泥,盛二疼得连骨头都在咯咯作响,大脑一阵阵眩晕,难以呼吸。
“二爷的身份不知道有没有暴露,不如趁乱先逃吧。”
“……”
“二爷,二爷,二爷?”
盛二张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得用力的把卡在喉咙口的那口气咽下去。
“段九良!”
她眼睛慢慢聚拢起光,声音嘶哑道:“我不逃,你走吧!”
“二爷?”段九良
急得眼皮直跳。
“我不会有事!”
盛二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她太清楚盛望这人,关键时候必定会把自己摘出来,更何况,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她得送他最后一程。
段九良见劝不动,只得咬咬牙道:“二爷保重!”
“保重!”
两个字,盛二已咬得自己满舌鲜血,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强迫自己站稳了,一步一步向外走去。
雨夜,火光,持枪拿刀的兵卫……
尸骸,鲜血,纷乱逃窜的人群……
当天际透出一点白时,火灭了,雨停了,原本富丽堂皇的金窟屋,成了断壁残垣,冒着阵阵黑烟。
而此刻的靖府,下人们已经起身洒扫庭院。
屋里,枯坐一夜的钱三一站起来,踢了踢门口正在打瞌睡的铜板,“侍候爷洗漱。”
洗漱好,钱三一不紧不慢的迈着步子,一个人独自溜达上街。
踱到钱庄附近时,他看了眼身后,见没人,一个闪身跑进了小巷子。
敲门,开门,进到书房。
钱三一站在书案前,看着案几两个酒盅,问,“温大哥在和谁喝酒?”
温卢愈抬头,惊道:“你眼睛怎么比我的还红?”
钱三一实话实说:“自二爷被人叫走后,一夜没睡,出了什么事?”
温卢愈闭上眼,喉结滚动了几下,方道:“纪刚设计,让盛二上岛搜查,盛老大和顾幼华连夜乘船出岛,中计遭到了埋伏。”
他缓缓睁眼,“连船工在内十四人,无一人生还。
”
钱三一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温卢愈抬手指了指,“这杯子是段九良的,他一把火烧了整个岛,趁乱逃出,临走前发善心,过来瞧瞧我,我与他连干三杯,算是送行。这会子,他应该在奔往北府的路上。”
“二爷呢,二爷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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