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敌军已击退!”
“报,大将军领兵一千,追出三百里!”
“报,大将军追到魔鬼城,遇到埋伏,手臂中了流箭。”
“报,大将军得胜,即刻归来!”
最后一道军令从前方传来,靖宝揪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阿砚,我眯一会,将军若回来,立刻叫醒我。”
“是!”
靖宝头一歪,趴在桌上便陷入了昏天黑地。
迷迷糊糊间她听到屋外有脚步声,勉强睁开眼睛,却见徐青山卸了一身盔甲,大步走进屋中。
“将军,慢点走,小心你的伤!”
徐青山回头瞪了军医一眼,再转身时,靖宝已经摇摇晃晃站起来,“回来了,伤在哪里,让我瞧瞧?”
“心疼我?”徐青山咧嘴。
靖宝没搭理他,朝军医使了个眼色。
那军医侍候徐青山有几个月,也摸清了这人的脾性,一把将人按坐在地炕上。
“将军,脱衣吧。”
徐青山一边脱,一边笑道:“本将军身材健硕,不能让别人瞧见,娘娘腔,你出去。”
“没见过吗?”
靖宝气笑道:“谁大冬天的只穿一条亵/裤就跑到我斋室来?我只看伤口,不看你!”
“就怕你看了忍不住,想扑上来!”
“你蝴蝶吗,我要扑上来!”
靖宝瞪他一眼,“军医,快!”
伤在左臂,被箭射了个窟窿,好在没伤着骨头,靖宝见徐青山上下两个唇干得都快裂开,转身去给他倒了杯茶。
徐青山一口气灌下,舔了舔嘴角,
笑道:“因为你在,所以没恋战,否则,我定要杀到他们老巢去。”
靖宝看着那处狰狞的伤口,低声道:“先顾着身上的伤,再想着打打杀杀的事。”
徐青山见他脸色发白,笑道:“你到里屋去,别在这儿看着,你不看,我不疼,你一看,我就疼。”
靖宝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劝道:“知道疼,以后打仗就多留个心眼。”
“娘娘腔,一听你就是说的外行话,刀枪无眼,上了战场就把脑袋别的裤腰带上……”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不可闻。
“我不怕受伤,就是见不得我的兵们一个个倒下,他们都是和我喝过酒的人……娘娘腔,有人说将军的心如铁铸,我还没有修炼……”
靖宝等了片刻,没等到他的后半句,一回头,却见徐青山已经歪头靠在一旁睡着了。
他眉间不知何时,生出了一道细细的竖纹,眼窝下则是两抹郁青之色。
靖宝看着那道竖纹良久,才转身走进里面,轻轻摇醒了高朝。
高朝一睁眼,就被靖宝身上的血迹吓了一跳。
他木然的摇了摇脑袋,“靖七,你不会是趁我醉酒的时候,和青山打了一架吧?”
“溅了点青山伤口的血。”
高朝一惊,“他受伤,要不要紧?”
“伤在胳膊,不算重,军医已处理好。”
靖宝沉默了片刻,“美人,什么都别说,咱们回去吧!”
高美人双眉一竖:“……”
“他知道顾长平没死,
几次三番不让我把话说下去,其实他心里多少是清楚的。”
靖宝手掌压着自己的额头,“他不说,也不让我们说,是因为他心里藏着我们,如果说开,那就是逼他做出选择。
他走向我们,他是徐家的罪人,徐家列祖列宗的棺材板压不住,他父亲的棺材板压不住。
如果他站在原地,也就是站在我们的对面,同窗相忌,兄弟倒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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