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口, 温时将轮椅停在路边等出租车,柳逸飞站在一旁,表情很臭看着来往的车辆, 嘴里的话不知是对谁说的,
“我说你不会真的喜欢谢宴那个装模作样的伪君子,我好心提醒你, 你可别真以为他和网上那些脑残粉说的一样,是什么翩翩如玉的君子, 充其量最多就是一自鸣得意的小丑。”
“不就学业出色了点, 拿了个什么破影帝吗, 像咱们这样的人家,也就出了他一个跑去混娱乐圈的, 别人当面夸奖,背地里不知怎么耻笑, 堂堂谢家大少爷竟跑去当一个下九流的戏子……嗤!”
将谢宴从头到尾一通贬低, 柳逸飞停了片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不耐烦的转过头,
“喂, 我在跟你说话没听到吗?”
温时抬了抬眼,
“你在跟我说话?我还以为你在对路过的车辆自言自语。”
不等对方发火, 他又加了一句,
“你看他不顺眼说他就是,不要带上别人。”
柳逸飞已经忘记这是他今天第几次这么生气了, 双目充火的瞪着温时好一会儿,他突然皱了皱眉,狐疑的将他上下一阵打量,
“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以前不是挺维护姓谢的嘛?刚刚还阻止了我动手。 ”
现在听他这样骂,竟然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
温时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的疑惑。
他当初与谢宴的关系的确是不错,哪怕对方在明明与他有婚约的情况下,心里却一直喜欢着当时还是他异母弟弟的温昭,处处对之照拂帮助,他也没有过多计较。
当然,这也有他对谢宴没有超出兄弟情之外感情的原因在,如今的社会虽对同性相恋足够宽容,但异性结合还是主体,尤其是有点地位的人家,很少会主动为自家小辈选择同性的婚约对象,所以他并没有怎么把这则婚约当回事。
只认为是家族企业合作必要的纽带,两人仍旧以朋友身份相处,只是一切在他上一世走投无路,去找对方帮忙,从对方口中只得到冷漠的拒绝开始,什么兄弟情意,便尽都烟消云散了。
他还记得那时自己在谢家别墅的大门口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天色彻底暗下,才看到驶回别墅的汽车。
谢宴坐在车后座,看到他直接让司机不用停,只有冷漠的几个字从车窗里飘出来,
“我不会帮你,这是你欠小优的。”
他当时满心茫然的被抛在别墅大门外,不解除了抱错的事情外,自己与已经改回姓氏的温优并没有任何交集,何来欠他一说,即便是抱错这件事,也并不是他造成的。
后来他才知道,温优不知何原因,在一次与几人外出后心脏病爆发,病情变得严重,已经不能再单靠药物控制了,必须寻找合适的配型进行手术,否则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而所有关心温优的人,似乎都将这件事算到了他的头上,认为如果不是出生时与他互换了身份,凭借温家的条件,温优的病早就在刚发现时彻底治好,无论如何也不会拖到现在,成了危及性命的重症。
自那之后,温时才陡然清醒过来,原来有些东西早在最初双方换回身份时就已经变了,只有他自己以为毫无影响,还抓着过去那点微不足道的情谊,以为很珍贵,很牢固,但其实在对方那里,就像是衣摆上的灰尘,手指轻轻一弹,便随风消散了。
温时神思轻轻一晃,很快便回过神来,现在想起那些人和事,他竟也没了过去那般强烈的纠结痛苦和不甘。
所以柳逸飞的问题在他看来毫无意义,根本提不起回答的兴致。
出租车很快到来,司机还是先前将他送来学校的那位,温时坐进了车里,朝窗外的柳逸飞点点头,车子便驶离了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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