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二:制造一桩举国震惊的刺杀事件(已完成)。” 熹微的朝阳从窗外照进客室,照在一具裹着王袍的尸体上。 厚重华贵的披领长袍官褂,登云驾雾的彩绣五爪行龙,全部被颈动脉中涌流的血色浸湿,洇晕开一大片。 那只顶戴随着低垂的脑袋斜斜歪歪,斑斓的三眼孔雀翎羽沾了几点刺目的殷红。 “事结了。” 陈酒吐出一口烟,将烟头按灭在行龙补子的龙眼上,刚扭过头,心口突兀一热。 “检测到肃慎之箭部件。” “距离:0.5米。” 陈酒豁然回头,目光在载临周身打量一遍,最终定格在那支花翎上。 是它? 可是,为什么之前没有任何反应…… 陈酒拧着眉,又看了看孔雀羽上的血斑,眉头舒展开来,似乎明白了什么。 手掌放上去,一股璀璨流光遁入胸前。 【肃慎之箭·雄库鲁箭羽】 载临衣服上的血斑探头探脑,扭动成一排排小字铺开。 任务栏: …… ……(已完成) 集齐肃慎之箭部件(已完成): 玉骨箭头(1/1) 雄常箭杆(1/1) 雄库鲁箭羽(1/1) 进度:98% 已滞留时间:两年零五个月 陈酒收回目光,望向玻璃圆窗。海阔天空,借着霞光,隐约可以看见海浪尽头的一抹模糊黑线,是近海的海岸。 …… “快!快上去!” 几个日本兵匆匆忙忙奔向客室,贤一站在最后头连声指挥,满脸急切之色。 前几个士兵冲入敞开的房门,脚步猛地顿住。 “怎么了?” 贤一扒拉开前方的肩膀,目光投了进去,镜片后面的眼睛一下子瞪大,额头上的青筋开始跳。 “该死……” 破碎的窗口飘进来一阵微咸的海风,冲不淡满屋子的血腥。 …… 凤图馆门扉紧闭,门前的滨江大街人流如织,繁华依旧。 报童挥舞着报纸,只言片语的叫卖声在行人之间浮沉,夹杂着“武哲王爷”“刺杀”“举国震惊”之类的话。 街对面的墙角支着一个小茶棚,五六张桌椅,三四个客人。 摊主用蒲扇遮在脸上,打着瞌睡,气质穷酸的中年说书先生端起大茶碗喝了两口,手里合着的纸扇在桌面上一敲,清了清嗓子: “新社会,新气象,新人物,便有新故事。老话讲了上万遍,再香的馍也嚼成了烂渣子,剩不下几口甘甜,所以今日呐,咱们不讲旧人旧事,讲一讲时下的英雄角色。” “讲那披挂门一门双豪杰,顶天立地;讲那左凤图入津三载,踢馆九家,却惨遭奸雄陷害;讲那陈酒为师报仇,为国杀贼,单刀压武行,月夜除国害,苗刀挑大枪,终成津门第一……” 听众没几个,但终究有人听。 话语声忽一顿。 说书先生扭过头,往街对面看去。 凤图馆的大门从里面推开,走出一个十五六岁的矮个子少年,一双白多黑少的死鱼眼镶在清秀的脸上,手里拎着一串鞭炮。 噼里啪啦, 鞭炮声在喧闹的长街上炸响,很快被吞没,就像往大湖里投入一颗石子。 辛未羊年丙申月戌日, 宜作灶,祭祀。 凤图武馆,开张大吉。 …… 津门城郊,西广开乱葬岗。 似有似无的腐烂味儿伴着蒸出的烟气缭绕,坟包错落,纸钱泛黄。 “要不要给左师傅迁个坟?”薛征拄着拐杖,开口问,“我可以安排。” “我师父睡得香,何必打扰。再说了,乱世忌厚葬,便是慈禧都让人刨棺辱尸了,换个好风水,反倒不如乱葬岗子来得安定。” 薛征前头两步距离,陈酒面对墓碑盘坐,正在倒酒摆烟。 他脸庞上裹着厚厚的绷带,只露一双眼睛,眼皮眼眶微微泛青,是腑脏受伤未愈的遗症。 “那好。” 薛征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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