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姑娘是个药罐子,也知道自己寒酸,寒酸之余,她心明眼亮,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自己这个身体,好人家嫁不过去,穷点的人家自己扛不住,不想死,就得自己为自己谋划着。 解时雨不回话,大步流星的走了,这一走,并没有走远,而是另寻觅了一个阴暗之处,静坐着看戏。 没过片刻,就听到了卢姑娘落水的消息。 小六爷既然是个死板的人,自然不能见死不救,救了也不能撒手不管,相看都得放在一边,先处理此事。 等节姑赶到的时候,卢姑娘和小六爷都已经不见了踪影,只余下几个丫鬟婆子传话。 节姑就算一万个不喜欢小六爷,但一个卢姑娘竟然敢觊觎她的东西,那就是罪该万死! “不要脸!”她气的面红耳赤,在马车上跟鹦鹉似的骂个不停,连苏嬷嬷都劝不住,“等我嫁过去,早晚卖了她!” 回到府里,她便直奔解大夫人处,不知是去诉苦还是去讨主意去了。 而解时雨回了西厢,躺在贵妃椅上,闭着双眼,将腰间丝绦在手指上缠绕。 小鹤端上来一杯热茶,问她:“卢姑娘真能去做妾吗?” 解时雨睁开眼睛喝茶:“嗯。” 小鹤忙忙碌碌的去给鱼换水,满脸写着欲言又止,止了半晌还是止不住,忍不住道:“姑娘,您为什么要告诉她那是小六爷啊?” 她虽然后知后觉,但也明白过来卢姑娘那一声谢的含义。 解时雨漫不经心的晃动团扇:“不过是给大夫人开个玩笑罢了。” 解大夫人不会因为这点小瑕疵就放弃这门婚事,只不过会像吃了屎一样难受。 这比起他们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灭顶之灾,实在只能算个小玩笑。 小鹤听了这话,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心想自己这辈子,要是敢对解时雨有一丁点外心,她光是回想解时雨的丰功伟绩,就能自己先把自己吓死。 她嘟囔一句:“不知道大夫人会不会怀疑咱们。” 解大夫人何止是怀疑,直接就给解时雨定了罪,在屋子里气的要呕血,参茶都多喝了二两。 “这个小兔崽子,简直就是从鬼肚子里爬出来的!邪气!” 她的心腹李嬷嬷也跟着咬牙切齿:“您就是太仁慈了,早该把她送出去了事。” 解大夫人哼一声:“要是能动她,她还有命在这里蹦跶,怕的不是她,是她手里的东西和背后的人,先把她看管起来,不许她随便出去。” 李嬷嬷点头:“那要是外头有人找她呢?” 解大夫人又喝一口参茶:“那最好,钓一条大鱼出来,不过谁会明目张胆的来找她呢?” 结果还真来人了。 来的是个十来岁的小子,面黄肌瘦,穿一身满是灰尘的短卦,卦子上破了个大洞,一看就是个没吃饱过的跑腿小子。 他人小胆却不小,单枪匹马往解府门口一站,搂着一个大画轴,大大咧咧的就要见解时雨。 等他入府见了解时雨,板着自己的小身板,毫不客气道:“您姑娘自己订的画,又不去拿,连累我西街到玉兰巷的两头跑。” 解时雨并未订过画,也不认识这样大的小子,但她的心思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不会因此小事就动了声色。 抓了一大把酥蜜塞在小孩手里,她连哄带笑:“辛苦你跑一趟,你叫什么?” 小孩立刻往嘴里塞了满满一口,咀嚼的有声有色,舌头还从百忙之中抽空回了话:“陆鸣蝉,我大哥也姓陆的。” 解时雨听了一个“陆”字,心中便是一动,看向画轴的目光便郑重起来。 陆鸣蝉将糖都吃了,还舔了一遍手指,意犹未尽道:“大哥说让您看看真假,别回头赖我掉了你的包。” 解时雨让小鹤把碟子里的酥蜜都包了,再给他一捧零钱,笑道:“那要是假的,这画是你大哥来取吗?” 陆鸣蝉还未答话,节姑已经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小六爷纳妾之事,最多让她烦恼三天,已经算是烦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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