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雨要用人。 她等不了南彪吐丝一样往外吐名字了。 陆鸣蝉被人盯上,而且不是为了钱物,单就是要他的命,这个人不找出来,她睡不好觉。 做事,必须得有银子、有人,银子她如今多的是,人却是用一个少一个。 书桌上摊放着五本《刑名录》,里面记录着无数严酷刑罚,解时雨已经一一看过,从中挑出最不起眼的三个,用在了南彪身上。 吴影的目光落在书上解时雨圈起来的地方,感觉到牙齿一阵酸疼松动,迅速移开了目光:“可以了。” 不知道旁人怎么想,总之他是察觉出了几分可怕。 他觉得这位主子是聪明天成,并且越来越与陆卿云靠拢,不大动感情。 她的一举一动都像个旁观者,无论事情到了何种地步,到她这里,都用不上惊慌。 事情总是能解决的,只不过分个难与易。 解时雨没留意到他的目光:“带南彪来,我看看。” 南彪很快就被带了过来,他脸色发青,眼睛也发直,并没有饿瘦,但就是失魂落魄,吹一阵风,他都要哆嗦一下。 炭盆烧的很旺,让他硬邦邦的四肢开始融化,很快就会软成一滩烂泥。 他跪趴在地,心想自己这一趟,真是朝着死路上走了。 看着解时雨那张无悲无喜的脸,他没看出多少活气,感觉是个木雕泥塑的鬼菩萨,心里就开始发毛。 解时雨喝一口茶:“我打算把你放回网上。” 南彪心中一喜,觉得又有了活路,只要能出去,天大地大,还能难的住他? 不过,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他小心翼翼抬头去看她,试图看出蛛丝马迹,可她没表情,没情绪,连眼神都没波澜,实在没办法揣摩。 解时雨似笑非笑,一眼就能看穿他心里在想什么:“你想逃到哪里去?你能逃到哪里去?” 她盯着他的眼睛:“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以为这张网能罩的住你?我不过是拥有一点浮财,都被无数双眼睛盯着,一旦这张网被外人知晓,你又会是什么下场?” “二皇子失势,三皇子下落不明,太子风头正劲,和他旗鼓相当的是四皇子,你觉得他们谁会更想要你这张网?” “不说皇子,就说京城权贵,知道自己无时无刻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他们会不会容你活命?” “你要逃,那我也会毫不留情的放出风声,毁掉你!毁掉这张网!” 南彪被这一连串的话,打的有些失神。 他觉得解时雨真能做得出这种鸡飞蛋打的事。 片刻之后,他艰难开口:“任凭姑娘吩咐。” 解时雨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丁点笑意:“去查除夕夜城头到底发生了什么,明天日落之前,给我消息。” 南彪爬起来,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吴影上前扶他,将他从后门送出去。 他一边走,一边张望,没看出来关押自己的地方在哪里。 那监牢,应该是地下,若是没有灯火,就永远是夜。 “影哥,我还是来找你交差?” “姑娘在,就和姑娘禀报,”吴影递给他一叠银票:“这个月的用度,别自作聪明。” 南彪接了塞进怀里:“不敢了。” 他这一去,果然在初三下午回来了,吴影直接将他带到了解时雨面前。 “姑娘,除夕夜里,有一家丢了马车,是京府衙门治中李旭,他家中无钱,丢一辆马车也是大事,夫人闹的不可开交,这个李旭,在京城也不是......” 解时雨打断他:“李旭我知道,说别的。” 李旭曾和解时徽议过亲,她一直留着心。 他舅舅姜庆原是礼部尚书,后来调去刑部掌管刑狱之事,父亲被承宣布政使司看中,升了从三品,去了地方。 南彪连忙道:“是,那天放烟花之前,大家都往城头上跑,只有鸣蝉往下跑,鸣蝉跑下去之后,又有一个嬷嬷也挤了下去,这个嬷嬷是镇国公夫人身边的老嬷嬷,老嬷嬷下了城墙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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