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宇文直的眼皮都在狂跳不止。怎么说呢,下令的时候很爽快,但是下令之后,却感觉很不稳妥。 没错,就是不稳妥。 刺杀宇文宪的计划,几乎就跟儿戏一样,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性,而且也没有考虑善后。 这在孙子兵法中,算是昏招中的昏招,除了给自己招来祸端之外,不会有别的什么用。 一时间,宇文直都有把亲信杀掉的恶念了。 当然,如果无缘无故杀掉亲信,这事儿肯定瞒不过宇文邕。宇文邕到时候一定会查,到时候就类似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所以亲信杀不得,只能指望那些长安郊外的“流民”,能够放机灵点了。宇文直现在没指望他们能杀死宇文宪,他只希望对方不要被朝廷的人抓到,然后顺藤摸瓜找到自己就好了。 “主公,事情办成了!” 书房外面传来某位亲信的声音,压抑着兴奋。 真的? 一时间,宇文直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走到书房门口,并未开门,而是压低声音问道:“你亲眼所见么?” “回主公,确实是亲眼所见啊!” 这下放心了! 宇文直像是热锅蚂蚁一样,来回走动,恨不得跳一跳蹦到房顶上唱歌! 太爽了啊,居然这么容易就达成了,简直不可思议! “你给我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宇文直拉开书房的房门,结果愣住了!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亲信,而是一个身材矮小的陌生人,相貌平凡无奇,就是那种丢人堆里就会忘记的那种。 “你是谁?” 宇文直皱着眉头问道,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因为他才醒悟过来,此人居然可以模仿他亲信的声音和语调……这是一般人能做的事情么? 只怕是,来者不善啊。 “给你送终的人。” 对方直接拔出腰间短刀,向宇文直刺来! 这一刀快如闪电,宇文直平日里也是喜欢玩乐,根本就没好好练武。更何况在这种短兵相接的地方,战阵上的武术也不堪大用。 最多让反应快一点。 可惜,心口一阵阵的绞痛,宇文直一脸错愣的低头看着胸前插着的短刀,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 “人算虎,虎亦算人。你想杀宇文宪,可人家也想杀你呢。” 这位刺客对着宇文直嘿嘿冷笑了一声,随即转动刀柄,此举直接搅碎了宇文直的心脏! “你问我是谁,我是来给你送终的人。” 矮个子刺客脱下身上的麻衣,盖在宇文直身上,那把刀根本不曾抽出来,就直直的插在对方胸口。 宇文直平日里喜欢豢养门客,玩信陵君的把戏。因此经常有不三不四的人出入府里,门口的守卫也不敢多问,生怕遭遇宇文直的猜疑而送命。 这位矮个子刺客就这样扬长而去,居然都没有人来盘问,或许是因为对方走得实在是太过于从容了吧。 …… “洛阳,我一定要得到洛阳!” 长安皇宫的书房里,宇文邕眼睛直直的盯着地图上洛阳的位置,想起了周朝时候的事情。 周公旦的封地在洛阳,这里山河险固,物产丰饶,乃是王者之地。这里就是“中国”最早的来源。 一个多么令人神往的地方啊。 拿下洛阳,会极大提振周国的民心和士气,从此以后,北周就不再是“偏安一隅”的割据势力,而是王朝正统! 这带来的好处,简直难以用语言去描述,只能说只要得到了,并且能站得住,那么,胜利的天平,将会朝着北周剧烈倾斜,根本不需要怀疑。 “将高伯逸死死钉在晋阳,高伯逸不在,我看齐国还怎么在洛阳跟朕斗!” 宇文邕摩挲着地图,喃喃自语的说道。 正在这时,宇文邕的贴身太监匆匆而来,跪在地上道:“陛下,齐王今日在渭河边遇刺,还负伤了,索性没有大碍。太医已经看过包扎过了,只是皮肉之苦。” 宇文宪遇刺?在渭河岸边?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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