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往前走,梁晋只看到零星几个行人,本来热闹的街道现在冷冷清清,连那些小贩都不出摊了。 倒是走在路上的修行者,梁晋看到了好几个,甚至还在山海绘卷里收集了俩神灵,一个不延胡余,一个琴虫,分布在两腿之上,大荒南经、大荒北经。 这些人里还有人认识王捕头,走过路过的时候,跟王捕头拱手打招呼。 伸手不打笑脸人,王捕头自是拱手回礼,但回头之后,就阴沉下脸来。 “这劳什子修行者,不知道因为什么,一窝蜂聚到了长安城里,为此还惹出了几遭乱子。听花总捕说,宫里那位已经气得掀了好几回桌子了。” 王捕头道,“花总捕因此也时常在朝中,没工夫过来。今天这起大案,说不得就跟修行者有关。花总捕有意牵扯出修行者们,好好敲打敲打他们。所以陆总捕叫我请了你过来。你可得好好看看。” 梁晋点头表示明白。 王捕头又道:“今天这起子案子,不在长安街上,按说不是咱们辖区该管的事儿。不过花总捕专门指派给了咱们,其他衙门从旁协助,为的就是你和长安街的关系,配合起来方便。” 梁晋问:“却不知案子在哪?” 王捕头道:“在长安城外,不到三大圣地,路中左侧数里,有个村子,名曰养山村。” “养山村?” 梁晋觉得这名字有些怪。 王捕头点点头,道:“这村子几乎占了城外向三大修行圣地的所有田地,三大修行圣地的粮食,也几乎都由这村子供给。所以这村子就得了这么个名头。” “原来如此。” 梁晋奇怪道,“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村子应该和三大圣地关系顶好啊,怎么还会遭受大案?” 王捕头道:“这村子确实和三大圣地关系顶好,如今就有三大圣地的人,在村外跟咱们讨个说法呢。那村外纠集了一堆修行者,为此花总捕不得不调了好几个衙门的修行者过来,在案发现场维持秩序。” 这么看来,那所谓的养山村,现在说不准就是个炸药桶啊! 梁晋猜测牧神军说不准已经在什么地方整装待命,一有情况就会扑出来,张开血盆大口,把那些修行者狠狠咬上一口。 不然的话,那样的乱地,单就侦缉司的人,花总捕和朝廷岂会放心? 毕竟侦缉司里如今能起作用的,也是修行者,哪怕站在侦缉司一边,遇上同道,也难免留手几分。 只不过,牧神军毕竟身份敏感,如果抓不到什么由头,或者乱子不大,应该不会出现。 现在首要任务,还是看看那什么案子。 出了长安街,又出城去,一路往三山的方向去走,梁晋只感觉又仿佛回到了夏日那个雨后,他向求索之路而去。 那时他心里还有一丝忐忑,迎着烈阳去。而现在,树叶都开始落了,而他也练成了稷下学宫本《观山海颂天地歌》。 一路到了官道中段,向左有条不宽不窄的平坦土路,路上脚印车辙重重叠叠。 梁晋跟着王捕头拐上土路,稍走一段,里就见人渐多了起来,无一例外,都是修行者。这些人里和王捕头认识的不多,一看就都是从外地来的,此前还不常进京。 在往前走,梁晋甚至看到道路两旁被披荆斩棘,搭起了凉棚。三大圣地还有其他不少修行者都聚在棚下,如果不是能看到他们身上的神灵,梁晋甚至还以为有什么特殊队伍在这里驻扎呢。 这里面自然也有熟人,跟王捕头打了几声招呼。梁晋还看到了藏法阁当初那个接走了伍云平的长老,以及剑宫的柳长老以及云守剑,并亲切友好地打了招呼,被云守剑回以一个白眼。 在一处凉棚之下,梁晋还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人——吴忠孝! 那厮一如既往地谄媚,守在一个长须中年男人身边端茶倒水,捶背揉腿,那中年男人倒也受用,坐在一张藤椅上,闭着眼睛舒坦地享受。 大荒西经,淑士。 梁晋在那中年男人的身上看到了一个人形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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