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莎在大门外送陈家离开,刚跨出大门,陈先生立刻又折了回来,跟露易莎说想要求一次单独辅导时间。实属难得,公司高管愿意虚己求助。
他今天在辅导室内掏空了自己,原有的平衡被打翻了。
他需要时间从新找到新的平衡点,立足点。
“李老师,我希望能够尽早安排到时间。现在每过一天都痛苦难言。”
“当然可以,你等等,我马上给你安排。”转身对着巧茗,“麻烦你帮我看看明天有空置的辅导室可用吗?谢谢。”
“有。”快刀砍乱麻,免得节外生枝,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陈家离开,这时候的秋平极需要咖啡来安抚疲累的心灵。90分钟的家庭辅导,充当这次心灵旅程的导游太吃力了。
“露易莎,给你预备一杯美式咖啡?”
“好嘞!谢谢师父。”
师徒俩在接待处的沙发上,不再提个案,只想要好好享受咖啡,还有休息日在家自制的面包。面包加咖啡,松弛绷紧神经的最佳配方。他们俩需要时间好好疏导刚刚90分钟的情绪博弈。
一个人行差踏错,全家人一起承担后果。
这就是家人。
家,是避难所。
家,也会带来灾难。
家,是安乐窝。
家,也会给你束缚。
家,你是什么?
“李清梅,李老师,在吗?露易莎在吗!她在吗?”一名目测大概15,16岁的男孩,使劲地把W520的大门推开,可能用力不当,整个人摇摇晃晃站不稳,差一点就一个噗通跌倒地上。
他也管不了自己是否站得稳,就开始大声呼喊。之后,就疲累地用双手撑着膝盖,张开口大口大口地吸气,气喘呼呼,上气不接下气。
他频频抬起头来,神色慌张,伸直脖子,探头四处张望。
“露易莎在吗?”再开口时,声音明显小了。
秋平不假思索,急忙从沙发上弹起来,而露易莎因为背对着大门口,只听见一把熟悉的声音在喊着自己的名字,而且是中英文名字都喊了一遍。等不及露易莎应声回答,秋平已经大步跨出去,直往大门口去堵着那孩子,恐怕是她那些边青孩子闹上门来。
露易莎不当一回事地,缓缓转过头,刚要开口,对方瞅见露易莎,像是见着了救星,“大姐,你真的在这。不好了,出大事了。我刚才一直打电话给你,你怎么不接?”
又给忘了,接见个案时把电话转成静音,完了也还没来得及查看。这,难道也是师傅传授的?
“你这一惊一乍的,别吓着了我们这里的人。”
“大姐,快,快跟我回家,要出大事了。”露易莎的亲弟弟李涵已经急得快哭出来了,哪里还管得了会否干扰别人。
“大姐,快跟我回去。”
“你慢点,别急。要我跟你回家,也得先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是你老爸喝的酩酊大醉闹事,还是你妈赌钱输了欠债,债主来讨债来了?”这是露易莎家里的常态,所以李涵一上初中,露易莎就马上将弟弟送去寄宿学校上学。
离开这个失功能的家远一点,免受祸害,日后留有后遗症。
“大姐,再不走就真的赶不及了,你跟我回家,我们一边走,我一边告诉你。”李涵拉着露易莎,往大门外冲出去。要不是拖着露易莎,李涵确实是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去的。
秋平见状,觉得不妥,自告奋勇,“你们等等我,我开车送你们过去。”
大家都被李涵的焦急感染了,不敢再耽误,简单交待巧茗,拧了皮包,立刻跟着李涵回家。
管不了商场里的人投以他们的怪异眼光,三个人拔腿在商场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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